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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尚书?”韩珞成还纳罕:为何崔儆明明是首告,却并未被分配任务。然而在看到崔儆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疑云总算是烟消云散了:他双手交叠,笼在袖子里,见了他却不行礼,只是一如往常,面带微笑看着他。
这个表情,这个做派,像极了父皇身边的梁内官,叫韩珞成不敢怠慢,下了轿,由太监扶着快步走到崔儆面前,却见他笑着说:“公子休怪老臣不知礼数,只因臣的袖子里有些要紧的东西,不能跪。还请公子随老臣到广德殿次间,老臣有话要说。”
韩珞成一听便知:这定然是有旨要宣,连忙遣退众人,与崔儆进了殿内。
果然,韩珞成才把门关上,便听他在背后说:“四公子韩珞成,听旨——”
此言一出,吓得韩珞成转过身来,便险些要跪下:崔儆手中,分明就是一个玄色红边的卷轴。
“四公子,此处无人,您大病初愈,站着接旨即可。”韩珞成点了点头,默然肃立,心中却想:实打实的了--崔儆就是父皇的人。
“自礼部侍郎唐境告密之日起,孤便派遣特使于各地,时刻听命于朝廷,有搜集罪证、押解从犯特权。即日起,三十余名特使悉交由四公子指挥,配合宁亲王、大学士抓捕罪犯,由礼部尚书崔儆从旁协调,钦此——”读完,崔儆照旧是笑容满面。
“儿臣领旨——”韩珞成从崔儆手里接过圣旨,微笑着朝崔儆行了个礼:“珞成资质粗浅,还请崔大人多多指点。”
崔儆“诶呦”一声,连忙扶住他说:“四公子这是哪里的话!陛下慧眼识珠,将此事交予四公子办理,自然是因为殿下才能卓著。崔儆不过是在旁协调,谈何指点呢?”
韩珞成笑了笑又问:“只是父皇令崔尚书来襄助我,就不怕……让常人看出,成与礼部私交甚密么?”
崔儆自然也清楚他的意思:与礼部私交甚密无关紧要,但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和唐境是外冷内热,却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谁知崔儆听倒是听明白了,却只笑眯眯地说:“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臣不敢揣测上意。”
韩珞成也只能点了点头,但细想片刻却发现:皇帝布局不假,但目的不仅仅是要打压兼并民田之风: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制衡!
公孙丞相官居一品,事关重大,为何不派他主理?就算公孙家不管这件事,那为何又不让置身事外、经验丰富的韩珝偲来管?不让韩珝偲管,又为何叫他和韩珮翎共同协助自己办事?明明知道唐境和自己是暗度陈仓,又为何要暗中指派崔儆在旁协理?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坐大韩珝偲一党,又不忍心把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逼上绝路,还不不愿意让自己进益太快罢了:毕竟暗中派崔儆来,风险极大。若是韩珝偲和韩珮翎发现了点什么端倪,要打压他和唐境,也不是不可能。
忽闻得韩珞成一声嗤笑,崔儆有些讶异:“公子殿下,怎么了?”
韩珞成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他本以为,按照崔儆的性格,会问他是什么有意思的事,然后哈哈一笑。谁知这老家伙却笑了笑说:“朝廷里,有意思的事情多着呢。”
“殿下今后要在这里浮沉很久,总会看透的。”
此刻,韩珮翎却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来到了端夫人的寝宫里。
“母妃,母妃!”韩珮翎见正殿没人,大发雷霆:“夫人去哪儿了?”
“在这儿呢。”这时,端夫人从殿后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抓了几个人而已,慌得什么!”说着,便把殿内的宫女太监都挥退了。
“那是几个人吗?”韩珮翎不淡定了:“母妃,那是大司马!本朝只此一个,就这样都被关进去了,可见父皇这次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一边在殿内走来走去,一边懊恼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帮着他们!现在田册也有,信件也有,谁知道他们会说我什么!”
“到时万一信里说是我包庇的他们,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韩珮翎几乎想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不闻窗外事了。
端夫人皱着眉头说:“你可是公子,连‘诬告’二字,也说不得吗?”
“什么?”韩珮翎有点懵,站在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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