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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没给韩珮翎开口的机会,点了点头:“嗯,你倒是懂事。”又转过身去瞥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解言,才回到位置上:“但是圣旨不可收回。”
韩珞成听得这句话,心又悬在了半空中:莫非父皇是要反悔?却闻道:“不如这样吧,现在侵占民田案的审讯已经接近尾声,各郡县也出了许多空缺。你们六位卿家不如还是到各地去,等到了地方,改判的圣旨也就下来了。”
这么草率?韩珞成暗自皱了皱眉:意思就是该受的委屈还得受着呗?正想开口,皇帝又淡声道:“毕竟你们也没和二公子说清楚不赴宴的缘由,才造成了两位公子的误会,因此,你们也有罪。这一两个月,你们也历练历练,就当作孤,对你们的惩罚了。”
唐境松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希望韩珞成不要再憨憨地开口,万一圣意再度更改,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于是他又站了出来,顺水推舟:“陛下,臣以为陛下裁决甚明。只是臣有一提议,望陛下采纳。”
“讲。”皇帝早把那一时间对唐境的怒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语气也淡然依旧。
“如陛下所说,这几位臣子固然有罪,也应小惩大诫。但臣以为,再次改判,不应改变他们的官品。”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自己是在帮韩珞成说话,唐境还补了句:“这不仅是为了几位臣子,也是为了守护律例,更是为了守住天下才子之心,望陛下纳谏。”
皇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就按唐卿说的办。解言,你可还有异议啊?”
解言心里也清楚,他们这几个人,已经无意间卷入了公子们之间的争斗,能有此裁决,已是最佳。是故虽然心里不快,但想着韩珞成也难以面对皇帝,便只得叩首道:“臣等谢陛下隆恩!”
韩珞成见唐境站了出来,便也不再争辩:他相信唐境,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朝后,韩珞成本想和解言郑重地道个歉:若不是自己兄弟之间的斗争,他本可以在京中做着自己最喜欢的文书和修撰工作,不必到地方上去劳心劳力——他知道,像解言那样的人,一定会不遗余力,造福一方百姓。想来日夜辛劳,在所难免。
谁料许洲却拦下了他,两人到了老地方,许洲便直入主题:“公子,老臣以为,待这几名臣子赴任之时,公子再去长亭送别,也为时不晚。”
韩珞成不解:“先生何出此言?这几位臣子本就是为了我才被贬,难道不是应该尽早备了礼物盘缠,送到府上去道歉吗?”
许洲笑着摇了摇头:“公子回京不久,还不晓得华天朝堂上文臣间的规矩。有风骨的文臣往往不在乎金银珠宝,只心悦于那一盏,长亭里的送行酒。”
“送行酒?”韩珞成有点懵:这名字,乍一听,还以为是用来送人赴死的断头酒。
“文臣被贬,无外乎渎职枉法、直言劝谏、得罪权贵几种。若是因为自身有罪被贬出京,旁人去长亭给他敬酒送行,便是失礼。但如果是某人尽了为臣的本分,却无奈被贬出京,则人人可至长亭,备上一壶浊酒,以表他的清白。”
许洲微笑着解释完毕,却叫韩珞成有些吃惊:少年时就听闻华天朝堂上规矩颇多——特别是文臣朝堂。但没想到光是送行,就有“得体”和“失礼”两种说法。
韩珞成恍然大悟:“先生是希望我去送他,致歉的同时,也可表他清白?”
许洲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仅如此。若是这六名臣子,公子都去送行,朝堂中会以为如何呢?”
韩珞成听了这句话,一时没明白过来,呆呆地想了好一会儿才了然:“先生是希望我不仅尽了友人之道,也可包揽人心?”
看见许洲点头默许的笑容,韩珞成做了个“噢”的口型,也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重要的点:原来清高如许洲,也是晓得人心之术的。
而这边韩珝偲和唐境走在一起,对于心术的搬弄,也是不相上下。
“唐侍郎刚才怎么为那几名臣子说了话?”韩珝偲毫不含糊:“难道侍郎没看出来,父皇并不喜欢这样的臣子么?”
唐境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禁不住汗颜:这大公子,还真是不好骗!对付这样的人精,也只得忽悠了:“陛下确实不喜欢这样的臣子。”
“但是公子确定,陛下不需要这样的臣子么?”唐境话不多说,单单一句反问,便叫韩珝偲自己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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