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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她正对着彩玟,走到台阶上端端正正地坐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才道:“本官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本官的兄长,与陛下私交甚好。”
“而本官的兄长是谁呢?列位兴许没见过,但也该听过。正是寒川叶家的家主,叶昭晖!”叶桓微也直言道:“本官虽不过是寒川叶家的二小姐,却也不是吃干饭的!”
“本官未进宫之前,帮助兄长把控了这两年坤京中诸多生意。手底下流过的账,不知要比你们一年看到的,这些宫中的账目多多少。”叶桓微冷声道:“是故陛下钦定本官为尚宫,也绝非仅仅是因为家世。”
“本官也早就听说,有人不服——确实,你们在宫中待的日子比本官都长,但是你们的见识,可未必比本官高。你们也许都有自己的后台,却一定没有本官的后台硬。”
说到这里,叶桓微冷眼一瞥彩玟,笑着说:“现如今有人挑战本官的权威,便是在挑战我叶家的权威,挑战本官背后之人的权威!不仅如此,更是拉上了何宫正,污蔑上官的名声。”
“既然今天你站出来了,皇后娘娘又才让本官过去,明令本官整治尚宫局。”叶桓微叹了口气:“那本官便不得已,也少不得从你身上罚起,给大家打打样,说说规矩了。”
“你敢!”彩玟早就已经罔顾什么上下之分、规矩之别了——自打进了尚宫局之后,还没有人敢罚过她。毕竟自己也是何宫正亲自选来的人,怎能任由一个进宫比她还晚的后辈宰割!
“有何不敢?”叶桓微反问道:“你今日已犯了三罪,其一,污蔑上官清名;其二,顶撞上级;其三,自命不凡,滥用私刑。本官今日若不治你,他日我们尚宫局还有什么王法?”
“你刚刚打人用的是鞭子?巧了,咱们尚宫局还没罚自己人的刑具呢,既然你亲自带来了,便第一个试试吧。”叶桓微微笑着说:“我听说鞭子蘸水打人最疼,能让人长记性。”
“既如此,就请刚才被欺负的二位轮流,给司刑大人行刑吧。”叶桓微淡声道:“来人,帮忙去调一碗辣椒水,五十鞭伺候!”
那可是辣椒水啊!众人在底下议论纷纷,个别人甚至还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鞭子抽人本来就疼,还要蘸辣椒水,还是五十鞭!这彩玟素来便娇惯着,这五十鞭下去,岂不是半条命都没了?
“列位不必担心,我本不是个残忍狠心之人。”叶桓微见彩玟还在挣扎,嘴里不干不净的,便叹了口气:“去找块布,把她嘴堵上,拖到前院去打吧。”
很快,便又有两三名素日与彩玟不和的宫女上来,塞了她的嘴,还把她往前院拖去,众人立刻便安静了下来:连彩玟都罚得这么重,若是一不小心又做错了什么事,怕是罚得更重呢!
听着前院鞭声响起,叶桓微才接着说:“各位,本官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都未曾行差踏错,也算是个开明稳重之人。若不是司刑所为甚过,本官断不会罚得这般重。各位就拿她当个样子,从今往后好生做事便罢。”
“若是还有敢于效仿者,还有勾心斗角者,还有私行逆反、对上官不利者,便休怪本官无情了。”叶桓微淡声道:“犯下以上任何一点的人,就请先吃三十鞭,没得商量。”
见底下众人静若寒蝉,叶桓微很满意,接着说:“当然了,咱们也得赏罚分明。这赏嘛,时日不定,动机不定。但是升迁考核的机会,却是定在那儿的。”
“本官昨夜便看过了尚宫局先前的条例记录:本来六尚中的哪一局哪一司,都应有每月汇报,半年更是应该有考核遴选可用之人,整年下来还得裁员、纳新。不过也不晓得为何,这件事渐渐地被历任大人淡忘了。”
说是这么说,叶桓微却最是清楚,为何这般要紧且有益于内宫的事情会被淡忘:其一,无非是因为何宫正在内宫摸爬滚打多年,担心整这么一出把自己给整下去了。
其二,便是宫中各处的势力绝不喜欢这样的大洗牌,因此也就极有默契地你不提来我不看,把这事情糊弄过去,只为保全自己手底下的人。
但所谓“乱世出枭雄”,叶桓微可不愿意继续任凭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她必须打破这六尚格局,把内宫势力重新洗牌!
也只有在这样乱的洗牌局面中,她才能找缝隙把自己的人一个个塞进六尚的角落,才能把六尚打包,纳入自己麾下。
权力大了,行事也就方便了。说到底,事事都不过是为了正在青箬轩内的那两位主子。
“既然过去的各位大人忘了,那咱们就给他捡起来。”叶桓微叹了口气接着说:“就从下个月开始,咱们每个月都得上交自己在尚宫局干活的每月总结,也能给本官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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