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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身体温软, 熟悉的熏香萦绕鼻尖, 不用看,宴星渊也知怀里紧揽的人是谁。
凉烟还在挣扎, 感受到箍紧的手臂稍有松动,猛然发力一把推开。
两两相对,火光跳动, 外头闷雷声响,稀里哗啦的雨一直未停。
沉默以对片刻, 宴星渊撑不住凉烟针刺般的目光,谨慎开口。
“阿桑,你听我解释。”
凉烟冷着脸,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先从我榻上爬下去再说。”
宴星渊忙站起,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湿透,衣衫紧贴,竟隐隐绰绰显出肌肉条理来, 一时窘迫。
“我先换件衣裳, 再过来细说。”
待宴星渊行出, 凉烟正襟危坐的身子霎时一松,趴在床榻上捶着被褥暗自恼恨。
“我有什么好脸红的,明明是他不对, 我做贼心虚什么?”
但是……
他衣衫湿透贴身, 紧揽下健硕紧实的胸膛如隔无物,炙热如火,只片刻便将她烧得面红心跳。
脚步轻响, 凉烟忙坐起身,披上衣裳从床榻上下来。
宴星渊进来,没敢看凉烟,垂眸坐在椅子上。
他昨日还说绝不再行逾越之举,结果今个夜里便直接闯入房间,还将人给抱住,若是不给出解释,阿桑怕是再也不愿见他了。
凉烟坐在对面,也没催他说话,只暗自琢磨着,为何他上次也是这般,大半夜不睡觉,形同鬼魅,意识看起来不大清醒,就好像将自己放在一个隔离着外界的自立空间里,陷在风暴狂涌的漩涡中心沉沦,任他的身体做什么,都无知无觉。
难不成二哥有梦游的毛病?
宴星渊似斟酌好,抬眼望过来,眸子漆黑一片。
“阿桑,有件事,除了我师父知晓外,再无人知,是我一直保守的秘密。”
“倒不是不可告人,只是我如今没有实力去将真相公之于众。”
见宴星渊神情郑重,凉烟便知自己想岔了。
“怪异之举,总归是情有可原,若涉及自身秘密,二哥大可不必解释。”
宴星渊倏地笑了,笑容清浅舒缓。
“阿桑,你很重要,以前我的人生,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件,现在便又多了你,自然要解释清楚,今晚的事,需得从我九岁那年说起。”
九岁?凉烟瞧着宴星渊,知晓他要说什么了,沉下心,听他细细说起。
自神童之名传扬,朝中名仕简承弼亲自登门造访,将我收为得意门生。
我经常去他府上学课,有时一学,便是几日才回家一次。
那日,下着大雨,简先生如往常一般安排马车送我回家。
待到府邸前,天已经黑下,马夫给了我一把油纸伞,打马折回。
府门紧闭,我拍了拍门,守门的刘伯并未如往常那般很快便探出头来,雨越下越大,我伸手试着推了推,朱红色大门朝两侧打开。
府门上挂有灯笼,但院子里却是一盏灯火也无,门廊上灯笼的光亮照得不远,只觉家中漆黑一片。
我踏进去,小心着往里走,却是接连绊到东西。
大雨敲在地上,溅起水花,我摸索间跌跌撞撞进了屋子,点亮屋里的烛火,我叫着父亲母亲,叫着姥姥,叫着几个亲近的下人名字,没有一句应答。
每次从简先生那里回来,便接连迎出来的笑脸和拥抱,一个都没有。
我甚至觉得,这不是我的家,这是座空房子。
倏地,一道闪电划过,将周遭一切照得通亮,我看清了。
方才我行过的院子里,躺着一地我最亲近的人,他们或仰或趴的横在那儿。
雷声轰鸣震震,闪电一道又接着一道。
我拿出父亲以前给的信号弹,放了出去。
那时我并未见过焚九谷的人,只是总听父亲说起,来的,是我现在的师父,江秋子。
师父懂验尸之道,蹲身检查。
我随着踏入院中,蹲下身,挨个去抱他们最后一次。
以前每次回家,都是他们抱着我,笑着同我说话,关切我的感受。
那时他们的怀抱很暖,现在却是冰冷的,浑身刺骨的冷。
抱着父亲的时候,他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掌心躺着一颗金色珠子。
师父验完尸,拉着我进了屋子。
他告诉我,除了父亲,其他人的死,皆是同一种特殊兵器,飞翼钺。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这种武器只有隔着墨海的藏肇国能打造出来,且只有最顶尖的那批人才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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