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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衡这人一向是谋算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往日里若遇上些不太痛快的事,也是乐得去做个和事佬,打个呵呵。
如今皇城中来了个小乐子,若不是真有些要事而来,他也打算与妤枳再多多交谈一番,算起来谋划的可是不是当初被他知晓自己秘密没来的取的那条命。
往日里,两人交手认清对方那真正的话。
坏人死于话多,借此却是被她用手遏制于他。
载在眼前这邪门的小丫头手里,他也不保持什么虚伪的嘴脸。
扇子一收,抬手将桌上刚刚沏好的茶,倒入杯中。
院中雪景虽被收拾的干净,可每吸纳一次,鼻尖散出的气息还是划破空气中凝结出一团白雾。
滚烫的茶水落在杯盏间,圆润的杯盏立马褪去冷清的外壳,浮出几片碧色。
“这样的天气,妤枳郎君还是先喝被热茶,暖暖身子。”
说罢,手拿起茶杯递到妤枳面前,眼里包含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妤枳见他倒是秉承一副不急不慢的嘴脸,心下不耐烦起来,只念着手里这把玉如意,不愿再纠缠,手也分不出来接了那杯茶。
难得露出一副戒备的冷面“你要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粱衡被拂了面子却也没有恼,自顾自给自己倒了被茶水,细细品了两口。
“听闻姑娘来皇城中寻亲,今日可是寻到了?”
梁衡一提起寻亲,妤枳又绕回了原点。
没法子,这些日子里,哪里还顾得圆寻亲的谎。
可怪不得那授课的老夫子总是,痛定疾首摸起鬓白的胡子,远远望向皇城方向的月色。
“圣女,往后不要再撒谎了,谎言的代价是你用一个又一个谎去圆它,最后所得结果怕是你无法承担的。”
老夫子阿老夫子,莫不是说你咒人,咒得巧。
问起来了,可不就是面临如何圆谎。
妤枳打个恍惚“舅父一家远离京城,我去问过舅父巷子中的邻里,黑宅周围的住户都三月前搬走,世子说过会帮我留意舅父一家的去向,难道世子是有了舅父的消息,让粱公子来告知我?”
粱衡既然问起,妤枳也就顺着把球又踢回元沥头上,让梁衡自挖坑自填也是不错的。
梁衡一脸笑意,正经答道“是呀,世子这几日也提起过妤枳郎君的舅父,以及妤枳郎君的老家。”
后一句却是语气昂长,略有意欲点到“老家”一词。
早就知晓自己来历不明,柳扶烟既然能猜到一二,更何况元沥。
身为世子,弱冠之年就领了皇城都督营的职位,一个残废,手握皇城三万兵。
初次在皇城外那片树林中,莫名其妙带回个姑娘,妤枳明显不信他是因善带她回来。
估摸那时就有了要利用她的心。
相互利用,妤枳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她也是从不做单面被利用之事。
挑破天窗说起亮话才痛快“老家离皇城甚远,世子真是格外照顾妤枳,还耗时来寻。”
“世子是否耗时,我可不知,但你粱兄我可是格外关心妤枳来皇城的目的。”
梁衡聪明人也不拐弯抹角,手朝后摆摆,岩雀与两名树下候着的婢女退出院中,院中只留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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