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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一个普通水平的低阶修士，也至少每年要花出百两白银，这称得上是奢靡的支出，让出身草根的修真弟子往往过得十分艰苦。不少人修行之余下山行医除妖，多脏多难的活儿都接，也算赚点外快。

进入门派不用学费，至少灵霄派有十分开明的免学费政策，但弟子入门后要选择一位师父跟随修行，高昂的谢师礼就掏空了很多草根弟子的家底，再加上搜罗御剑法器的支出，购买药材的支出，让很多弟子苦不堪言。

方念心里很明白，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青长夜这样的师父，恐怕踏破修真界也难找到，谢师礼没要一分，修行的费用还全包了，连住处和一日三餐都一起管了，好到让他都觉得心慌。

方念虽窃喜，但心里也总是犯嘀咕，如果师父就真是为了他体内的阴丹，那开膛破肚拿去就是，何苦这么天天养着他？

他也没空多想了，把吹雪符往怀里一塞，就想溜出门去。

“方念。”青长夜的声音从门帘里传来。

方念后背一僵，连忙满脸堆笑说：“师父。请问师父父有什么事情？”

“你去哪里？”青长夜撩开门帘问，他一身雪白长衫，外面披了件青鹤纹长衣，显得十分俊逸。

“……我、我去找小月嘛。”方念说：“小丫头一个人在宫里挺辛苦。”

“陪我喝盏茶再去。”青长夜点点头，不容置疑说。

方念真搞不明白师父，明明少年长老前途似锦，实力又强，居然连个朋友也没有，下棋自己下，喝茶还得找徒弟。也许师父正是因为太寂寞了，才收了他这个徒儿？

他只好端正在茶桌前坐下，看着青长夜沏茶，茶壶是极好的紫心菩提朱砂壶，壶柄上一只仙鹤广翅张开，根根羽毛雕琢得活灵活现。茶水又是极澄极绿，如碧玉般的头等嫩叶，茶香扑鼻。

“师父，这茶真好，真香。这香气馥郁，汤色清澈，像是太平来的猴魁茶。”方念趴在茶桌上说。

“确是猴魁。”青长夜微微眯目，把茶碗放在他面前：“这些茶都是普通庶人享用不起的珍品，你一只僵尸，倒是很懂得这些珍品好茶的渊源。真是少见。”

方念后背一紧，这太平猴魁，六安瓜片，狮峰老井，现都是上上品茶叶，朝代更替，价格更水涨船高，非皇亲贵族无法享用。他太放松，竟不小心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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