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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数理竞赛, 采用的是两两对决的赛制,自由选择战友,上台PK, 胜者进入下一轮, 败者淘汰。
学校的阶梯大礼堂灯光明亮, 后排观众席被学生坐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不少同学没有位置坐, 站在通道口,期待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选手们则依年级,分别坐在前排的位置上。
温念念环顾整个赛场――
参赛选手和往年一样, 以高三年级人数最多, 看上去似乎快坐满一个方阵了。
高二年级也来了十二名选手,高一最少,也就只有兴趣组四人报名参赛。
比赛开始前十分钟, 高二年级的方向有一阵骚动。
温念念扭头望去, 只见温栾杵着拐杖缓缓入场。
冷冰冰的气质, 给人一种阴郁生冷的感觉。
他在高二年级最外侧的位置上坐下来,就好似会感染的瘟疫一般, 身边有几个男生立刻调换了位置,都不想挨着他坐。
晦气。
“念念,那真是你哥啊。”季驰低声问她。
温念念点点头:“是啊, 堂哥。”
“他的腿...是怎么回事啊?”
“小学毕业那年,车祸受伤, 左腿落下终身残疾。”
“太可惜了吧。”季驰感叹道:“那么帅的小哥哥,竟然一辈子都要...”
他不再说下去...
是真的很可惜, 连温念念都不禁感叹,以温栾的天赋, 如果没有落下残疾,不知未来前途是何等光明耀眼。
整个温家,没有任何一位子嗣可与他比肩,什么温兰,在他面前那真的是看都不够看的。
而现在...他却成了被放弃的那一个。
也难怪他讨厌参加温家的家庭聚会。
家庭聚会上那些晚辈们竞相献媚的姿态,在他眼中,不知是何等可笑。
这时,季驰忽然问丁宁:“你...你怎么了?”
温念念回头,看到丁宁手里的易拉罐,被她紧紧攥着,都扭变形了。
“怎么回事啊?”季驰想要接过丁宁手里的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
丁宁目光从温栾的身上抽回来,什么也不说,脸颊发烫,太阳穴暴起青筋。
温念念看看温栾,又看了看丁宁,心头生起疑窦。
很快,主持人上台,一段开场白之后,选手们两两一组上台pk。
抽到上签的高三组率先选人,率先上台的是一个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孩。
温念念记得,他叫冯超,是马泉那一伙人中的小跟班,那天也来研讨室找过麻烦。
他上台之后,轻蔑的目光扫了扫高一年级组的方向。
季驰捂着胸口说:“完了完了,我有预感第一轮就要被淘汰。”
果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冯超扫视了高一年级组四人之后,目光落定在了季驰身上。
“就是他了。”
季驰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嘴里一直叨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子真完了。”
温念念冲他道:“给别师傅丢脸啊。”
季驰回头甩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意思是这脸今天丢定了。
两个人来到了礼台中间,他们的后方就是投影白板和黑板,投影板上会出现一道题目,两个人同时在黑板上演算,正确算赢,错误算输,但如果前三道题双方都正确,那么从第四道题开始,就要比拼时间了,谁先做出来,便算赢。
季驰紧张地捂着胸口,全神贯注地看着投影面板。
第一道题:河上有抛物线型拱桥,当水面距拱顶5米时,水面宽度为 8 米船宽 4 米,高2米,载货后船露出水面的部分高 0.75 米,问水面上涨到与抛物线拱顶距多少时,小船开始不能通行?
算得上是开胃菜的一道题,考验抛物线的基础知识,是相当简单的一道题。
而且温念念也记得,这样类似的题目,她过去反复反复给季驰讲解过,如果他做不出来,那可就别叫她师傅了。
果然,季驰看到题的时候,松了一口气,颤抖的手拿着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建立平面直角坐标系,开始演算。
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水面上涨到与抛物线拱顶距 2 米时,小船开始不能通行。
当然,在他落笔时,冯超早已经写完了答案,得意洋洋地等着他了。
温念念见季驰写出答案,松了一口气,用力拍手鼓掌:“可以啊!再接再励!”
全场,只有温念念一个人啪啪啪的掌声响起来。
季驰扭头看了她一眼,活像个被奖励的小孩一般,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高三阵营的同学们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这么简单的一道题,做对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看来高一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第二道题是一道集合题,也是高一进来的基础内容,不过稍有难度。
很快,冯超便写出了答案。而在他写完之后,季驰才开始落笔。
他写得很慢,边写边思考,时不时地又回头望温念念。
温念念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比着嘴型说:“不用急,慢慢写。”
季驰花了五分钟时间,终于把这道题做出来了。
虽然时间花得多,但好歹做出来了,而且做对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
第三道题,是一道求炮兵阵营方位角的问题,难度成倍数增加了,冯超看到这道题目,在进行了简短的思索之后,开始在黑板上写答案,笔触用力,粉笔灰chua啦啦地往下掉。
而季驰绝望地回头望了眼温念念。
真的毫无头绪。
其实不怪他,这道题已经超出了高一年级的知识范围,他不会做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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