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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52

崔澹瞻前顾后, 有心告白，却没胆开口。

两人放完河灯，又溜溜达达去买了些小鞭炮炸着玩。崔澹怂, 看花了眼, 最后还是选择了斯斯文文的仙女棒。孟光霁转头看了一眼, 闷笑出声。

崔澹举着仙女棒, 绚丽的光线瞬时炸开, 好似绣球，又似烟火, 噼里啪啦烧作一团。瞅见孟光霁的笑脸, 他恼羞成怒：“你笑起来什么意思？”

孟光霁不慌不忙道：“觉得你好看。”

红色悄悄爬上崔澹的耳尖，他啐了一口：“油嘴滑舌。”心跳速度却诚实地加快了一些，放完手里的仙女棒, 他把残渣捡起来, 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

“还想看什么？时间还早。”崔澹故作镇定，心里翻江倒海, 腹诽，这家伙说起甜言蜜语，也太信手拈来了一些。

孟光霁：“你想去哪里？”

“随便逛逛, ”问题被踢回来，崔澹搜肠刮肚, 也想不出一定要去的地方，只好摇头，“如果现在是傍晚, 说不定还能去青山寺看看，但现在肯定不行。”

镇上到青山寺一个来回，少说也得三个小时。

孟光霁听见“寺”这个字，呼吸一窒，好在崔澹下一句就是否定上一句的提议，让他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两人在灯会上闲逛到深夜十一点，才抱着一堆小礼物，优哉游哉地回去。

“我真没想到你对猜灯谜这么拿手，”崔澹低头看着怀里包装精致的小礼物们，“下次一定还来灯会。”

孟光霁笑着应道：“好。”

回到客栈后，两人一起把礼品盒拆开，礼物分门别类地摆放起来。商家们下了血本，礼物们都不算便宜，剃须刀、化妆品、电子产品等等，都放在了桌上。

崔澹惊叹：“这也太大手笔了。”

他正在拆最后一个礼品盒，这个盒子很大，分量不轻，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缎带解开，小心翼翼地将硬纸板掀开。

一个雪花玻璃球出现在他眼前。

纷纷扬扬的雪花里，两个小人坐在长椅上，并肩靠在一起睡觉，同围一条围巾。长椅边还有一盏路灯，为球中小人开辟一片单独的天地。

“嚯，”崔澹惊喜道，“这个我要私吞！”

孟光霁循声望去，仔细端详长椅上的两个小人：“这是两男的，还是一男一女？”

围巾把身体遮住大半，两个小人又都闭着眼睛，穿着长裤，实在瞧不出性别。

崔澹：“……别在意这点小细节。”

他爱不释手地捧着玻璃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你不留些给自己吗？”孟光霁把礼物摆放的整整齐齐，自己却两手空空，崔澹见此，不解地问。

孟光霁摇摇头：“不需要。”

“行吧。”

两人一起把礼物分给客厅中聊天的众人，才算安顿下来。

孟光霁订了房间，临睡前，他愣是裹着羽绒服，把崔澹从郑渺房间里挖出来，辅以诱饵：“我的房间比这里大，也比这里暖和，我也不会磨牙说梦话。”

崔澹眼睛一亮，立马收拾东西，跟着孟光霁走人，“那说什么，快一点。”他抱怨道，“你不知道，渺哥睡觉打呼噜，我半夜都睡不着！”

洗漱完后，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枕着两个枕头，四舍五入，也算是同床共枕。

然而同床次数少说七八次，崔澹一点害羞的心情都没有，闭上眼睛，就准备梦会周公。

孟光霁偏过头，凝视崔澹的侧颜。

“崔澹。”

“嗯？”崔澹仍阖着眼，迷迷蒙蒙地逸出一截鼻音。

孟光霁：“算了，没什么。”雪夜皎洁，天空圆月仿若玉盘，月华如水，倾洒在崔澹的脸上，温柔地勾勒出他脸部轮廓。

崔澹短促地哼了一声当作回答，很快便发出轻微的鼾声，俨然已陷入梦乡。

孟光霁按捺住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低低地叹气。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快长大吧。”孟光霁伸手帮崔澹掖了掖被子，呢喃道，不知是说自己，还是在说身边人。

……

元宵节后，就是返校的日子。

关行非照例是过完大年初一就开工，现在还苦哈哈地在剧组搬砖，连作业都是高奚代交。

四人小组其余三人碰头唏嘘：“惨，太惨了。”

和组员一起损完关行非，崔澹下意识扭过头去找孟光霁。

然而孟光霁并不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站在走廊上，正拿着手机打电话。教室里人声鼎沸，极为嘈杂，一墙之隔，孟光霁的说话声早稀释在风中。

崔澹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分别搭在桌边和椅背顶端，犹豫半晌，还是打消了过去找他的念头。元宵节参加完灯会后，崔澹坐在客厅嗑瓜子，听孟老爷子和人聊天，言语中不乏对孟光霁的自豪。

原来这时候孟光霁就已经开始着手集团事务。

他啧啧感叹，果然牛逼的人是从小就是开始牛逼的，这种天分羡慕不来。

周朴正在给孟光霁交代最新的情况，包括夏乐征因为涉嫌吸毒贩毒，再次被拘捕，短时间内是没法出来了。

孟光霁心情大好，让周朴继续盯一段时间，确定夏乐征再无翻身之地后，就可以不再关注。

挂断电话，孟光霁脚步都轻快许多。

崔澹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孟光霁脸上难掩喜色，眉梢间的愉快人人可见：“一件好事。”

“说来听听？”

孟光霁摇头：“这个不行。”在一切尘埃落定前，都不能给崔澹笃定的答复。

“该不会和我那个血缘上的亲爹有关？”崔澹随意举个例子，见孟光霁笑而不语，他惊讶道，“又进去了？”

孟光霁翻开书，并未回答。

没人附和，什么猜测都索然无味。崔澹摸摸鼻子，也是，他生父进去又不会让孟光霁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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