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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72
“宇华中学是我们为小北独立设计的, 我觉得高中的生活对他来说比较熟悉，能让他处于一个比较放松舒适的状态。”
盛寒看向梁以南，充满歉意地说：“出于我的私心, 我为他找了一个同班同学, 以你为原型。”
梁以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那就是我好吧。
“等等, 那我是怎么进去的？你又为什么知道在宇华中见到的我是真实的我？”梁以南问道。
盛寒沉默了一会儿, 低下头瞅着咖啡，“我当时并不知道, 是回来后小北说你要见我, 我才怀疑的，今天见到你才确定。”
梁以南点点头，“那我咋进去的？北北为什么不记得宇华了？其他人呢, 小崔, 林之东，西西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北北的病好了吗？”
“额……”盛寒继续盯咖啡, “北北本来就不严重，他很配合，又有你的帮助, 已经好了。”
“他进去的时候为了有全面的代入感，我们暂时让他忘记了现实世界, 回来后不记得宇华我就不清楚了，按理说是应该记得的。”
“至于其他人，你玩过游戏吧, 其他人可以理解为游戏的NPC原本的梁以南也应该是NPC，但你进去之后就顶替了NPC 的位置。”
“NPC？那他们为什么这么真实？”梁以南有点不相信。
“因为科技的力量。”盛寒接着盯咖啡，“全息影像你了解吧，我们的游戏比全息更要厉害一点，不仅看到的很真实，触感也很真实，比如你在其中被人打了就会感到痛。”
“所以，他们都是不存在的吗……”梁以南自言自语般说。
林之东，小崔，程尘，班长，甚至陈豪，他们都是虚拟的？
梁以南不清楚心里为什么会突然涌上那么大的恐慌和悲凉，就像陷入了满是水草的河里，阳光和空气都只停留在河面，喘不过气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觉得什么是存在？”盛寒终于抬起了头，不再盯着咖啡。
“什么意思？”梁以南有点茫然。
“梵高画了一幅向日葵，那他画里的向日葵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他虚构的？”盛寒认真地提问梁以南。
梁以南更加茫然了，说真实的，但它只是画里的事物，说虚构，但它确实在画里存在。
“画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大多数人都没有疑问，但关于向日葵是否存在，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盛寒笑着说道。
梁以南看向盛寒，忽然间就像看到了照到河底的光。
“所以啊，你觉得他们存在他们就存在，就是你在另一个世界交到的朋友。”盛寒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比了个赞。
“你是唯心主义者吧？”梁以南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一直相信科学，科学所认为的存在是客观存在。”
盛寒：“……”还没过两分钟，默默地再把赞撤回。
“小朋友，别太钻牛角尖，没看出来我只是在安慰你吗？”盛寒微笑着说。
“确实，思维、灵魂、生命、身体，全都充满了谜团，细细地探究起来一堆想不通的。想想个人生死之于宇宙的微渺，想想将来到底要做什么，真的挺让人绝望和无奈。”梁以南说道。
“想不通的就交给哲学家去想吧，哲学家也想不通的就让它不通吧。”盛寒温柔地说。
“也是。”梁以南点点头。
“来，让我们干杯！”盛寒举起咖啡杯冲梁以南笑笑。
梁以南还没端起杯子，手机突然响了，不过他还是和盛寒碰了杯，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
“盛寒吃完了吗？已经五点了。”颜时北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梁以南看向盛寒，对他比了个手势，“快了。”
“没吃完让他自己吃，我们也应该吃晚饭了。”
“好，我这就回去。”梁以南无奈地笑着说道。
“啧啧。”盛寒感叹道。
“啧什么啧，走了。”梁以南站起来说道。
“唉你说是游戏，那我们出来后游戏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梁以南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暂停了。”盛寒说道。
“那我们还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盛寒应道。
“那我当初是怎么进去的呢？我又不认识你。”梁以南问道。
“这个……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盛寒打哈哈。
“我也觉得，比我进去的那天还好。”梁以南瞥了他一眼，“我到底怎么进去的呢？真是人生难题呢？”
盛寒：“……”
他在心里默默地设想了下坦白的后果，决定还是再装傻两天，等自己溜回去再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南南应该不会太生气……
“话说我那天看了一本小说，也有个宇华中学，我还以为自己是穿书，跑到二次元里了呢。”梁以南接着说道。
“那是游戏的剧情提要，不过你和北北进去之后，你们都有自主意识，就不按照那个发展了。”盛寒说道。
“哦，那我怎么会有那本书呢？我还以为是我妹妹买的，后来问她，她说是寄给我的快递，我一度怀疑自己精神错乱连带着记忆也出现了问题。”
盛寒：“……”
“你说寄给我的人会是谁呢？那本书也没写作者，没出版社，真是让人头秃呢。”梁以南故意说道。
“今天不仅天气好，路边的花也很好看哈……”盛寒毫不刻意地说。
咖啡店离颜时北住的地方不远，他们两个一个挖坑一个打哈哈，很快就到了。
“我订的酒店离你们这有点距离，再不去就赶不上自助餐晚饭了，我先走了。”盛寒刚踏进屋就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开溜了。
“他不是刚吃过？”颜时北疑惑地问。
“可能没吃饱。”梁以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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