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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她不走,我走
事情越来越严重。
来自于外界的传言让我苦不堪言,来自家人的指责更让我无从躲避。
我起初还费尽心思的瞒着老妈,因为我能想到她知道这个事情的下场,必定又是一番暴雨倾袭,可是纸包不住火,她还是以我都没料到的速度得知了一切情况。
“宁蔚,你做的好事情!”我回到家,只见偌大的客厅里,报纸杂志摊了一地。
那状况,简直就像是中国上世纪四十年代末未经打扫的战场。
“你说说你做的好事情,啊?”
老妈指着我,气的在原地猛跳,“你气我也就罢了,可是别让人指着咱脊梁骨骂啊,什么叫做妹承兄欢。
奶奶的我没有文化,我都知道这四个字翻译出来是犯贱的意思!还有,你那天晚上你哭什么哭!你不是有能耐吗?你不是和那男人都亲嘴上床了吗?你不是什么不该做,我不让做的事儿都做了吗?那你,那你又在出租车里哭哭啼啼些什么?”
我无言以对,在外面折腾了那么久,所有的话堵在嗓子口憋得发疼,我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见我没动静,老妈以为是在心虚,她的指责顺着登峰造极,“我告诉你,你要是喜欢那个男人,就要有拴住那个男人的本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啊,在和那个男人成双入对之后,又让他和另一个女人这样不清不楚!蔚蔚,你不是说你是董事长吗,你不是说你比他大吗,你得压他啊,压他!这样胡来胡搞的,人人都拿你当破货,当婊子!”她顿了一顿,“你之前是怎么说我的?你不是很能吗?怎么还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我在这样的指责下只能低头苦笑,我这老妈难道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能被官职压下的东西,有能以上下级限制的关系,但是唯有感情,旁人再焦虑也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发展,看别人你侬我侬哦情欲燃烧,自己却只能做个冷血傻子受人奚落。
可能见我士气低落可怜兮兮,老妈在发了一通怒气之后坐我身边,“蔚蔚,这天底下,就妈一个人是为你好,”她叹了一声,“那季南安,我原本就不觉得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好,既然你看上了,咱就要拴住他。
可是你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是真的为你好吗?如果是真的打定了和你在一起的心思,为什么那天那晚上,又和那个女秘书一起走?”
“妈。”我心里发苦,“他本来就不是真喜欢我。”“那你……”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各有利用,”我叹气,“可是妈,这一点,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别人说。
说了我们就都得完蛋,和以前似的,一切玩完。”“尤其是宁茂源和宁洁,她们不能知道你懂不懂?”
我说了以后又不放心,只能再三嘱咐,“这事情只有你和我和季南安知道,妈,你必须管住了自己的嘴!”她被我吓住了,瞪大眼睛看我,不敢吭一声。
我不能将具体经过说给她听,她那张嘴,消化这点我都得日日担心,要是再说多了,指不定哪天我得跟着陪葬去。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问我,“那你说你做的那些,都是装的?”
我点头,后来又想了想,“也不算全装。”“这事儿那个女人知不知道?”
“哪个女人?”
“那个向什么的。”“或许知道,”我想起那天她和季南安的表情,苦笑道,“虽然说当时我们约好了要瞒着,但是,她们那么亲密的人,怎么……”
“她肯定知道!”老妈突然拍大腿,“她要是不知道,怎么会和那个季南安那样那样,”她一指报纸那些照片,“如果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做戏,她那么个女人,总得有点忌讳吧?”
我抬起头。
“蔚蔚,你这个傻孩子!你现在还不清楚这些东西是谁做的?”
老妈激动起来,“你看看这些照片,拍摄角度清晰,连你哭时候的眼泪都能看的清楚!这要不是特意安排哪来这么巧?这分明就是有心机!”我心中一跳。
是啊,关于那些照片的来源,我也曾有过怀疑。
我和季南安又不是大牌明星,怎么会这么巧?刚出来就被狗仔队盯上了,还这么绘声绘色的,串联出这么一场值得人推敲的好戏。
如果是向姗……“就是她做的,”老妈握着我的手咬牙切齿,“蔚蔚,你被她坑苦了!她就是在接到你们电话要去接什么季南安的时候,早在外面布置好了记者和出租车,一等到你上出租车,里面其实早就有了拍摄你们的东西。
这是你哭了,要是你没哭,也能编出一个你们心不在一处的新闻来。
如果她之前知道你和季南安的这事儿,好,这可以让你在不知不觉中难堪;如果她不知道你和季南安的这事儿,那就更好了,可以让你死心,威胁你趁早断了后路!”我心里砰砰乱跳,像是有个火炮轰然在里面爆炸,我知道我妈说话向来不靠谱,但是现在这些,却像是钉子一般,每一处都精准的砸着我的痛处,痛的我无力反抗这些推测。
是,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因为有个向姗,迎刃而解。
我冷笑,“妈,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掏出手机,我拨通号码,“你好,我是宁蔚。
帮我接通人事部主管电话。”秘书小姐大概没见过我这样子,连声音都跟着哆嗦。
过了几秒钟,话筒便传来声音,“董事长,我是顾遥。”“顾主管,听着,我要求向姗离职,”我一字一句的说着清楚,“最迟明天尴尬下午,我就不要见到她。
至于工资,让财务部看着给,多点也行,只要让她趁早滚蛋。”“宁董……”
“别董不董的,”我深吸一口气,“如果这事儿再办不妥,你也跟着一起走就行了。”话罢,我挂断电话。
老妈凑过来,向我竖起拇指,“蔚蔚,你可真是这个。”我微微勾唇,我要是那个就好了,可是心里总隐隐感觉,这事怕不是那么简单。
果真,不到半个小时,“报应”便打来电话。
口气平和,却有着让人发怵的压迫感,“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哼笑,一把甩上门,“看不顺眼。”“宁嘉公司制度第十二条,上司不可无故辞退员工,除非犯了重大错误。”他语气波澜不惊,“她一向恪尽职守,没有错误可犯。”“那是她在你面前恪尽职守,但是在我面前,就是错误连篇。”我冷笑,“季南安,我是董事长,总经理要服从董事长,这是其一,其二,这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宁家的集团,你别坏了规矩。”我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这几个字,说完了,觉得自己指甲都跟着颤抖。
可是那边却依然静的让人窒闷,“可是,在公司里,董事长也要服从公司规定。
她做的很好,没有道理让她离开。”“季南安,你铁定要护住她对不对?”
我咬牙。
他沉气,“我只是在以公心维护一个员工。”“好,很好。”我用力攥着手机,甚至听到了自己咬牙的声音,“你不是说她做的很好,没错误吗?我告诉你,上司看她不顺眼,因为她名誉受损受千人指责,这就是错误!我还告诉你,我看着她就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我想着她的样子我就不想工作,严重耽误宁嘉运作行程!这算不算是她的错误,这算不算是辞退她的理由?”
他的声音终于有了点起伏,“宁蔚,你无理取闹。”“好,你说我无理取闹!”我咬牙,“那我就无理取闹一次给你看看!”我说完,用力砸下手机,砰的一声甩到门上,刹那间,零件散了一地,连电池都跟着飞到了窗边,破碎支离。
我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手心慢慢攥起,聚在胸膛里的,全是恨意。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坏事传千里。”第二天,公司上下便开始议论“向姗被辞”的事情。
这还得益于我无意中在洗手间内听到的新闻。
“听说向特助要被辞退了?”
“不会吧?她后台硬着呢,就算是咱们宁嘉倒了,她也应该屹立在世界东方呐,”那女孩酸唧唧的说笑,“人家后面,可有咱们的季总呢。”“真的真的,”旁边那女生仿佛怕她不信,赶紧赶上话,“这次可不一样哈,这次是咱们的董事长发话了。
任向特助如何威风八面,但那还是只董事长底下的虫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呀,怪就怪咱们的向特助太拿自己当孔雀了,其实她是什么啊?就是一捧上去的野鸡,就算在维也纳大厅里咯咯叫,那也还是野鸡,还是只会下鸡蛋,甭想改变自己的品种!”“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刻薄,”那女生哼笑,“这事儿,怕不是那么简单。”“有什么难的?季总再怎么厉害,这宁嘉也是姓宁的,对,这宁嘉取了这么个公司名字,不就是想代表这是宁家的东西吗。
季总今天这行为,怎么着都是红杏出墙,和宁董卿卿我我的时候,还和小野草你侬我侬,这根本就是戳了大头的忌讳。”那女生越说越过瘾,“啪,我就等着看向姗被凌迟!”“那你说报纸上怎么会说宁董高攀的话?说的都和宁董贴在季总身上一样?”
“这……”
“宁董虽然官儿大,但现在就是什么啊,就是穿皇袍的小童,咱们季总才是摄政王。
如果季总翻盘,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那女生语气凉薄,“说白了,季总要是不做董事长那是谦让,这宁嘉,还是老季的天下!甭看什么大宁总小宁总的,全是不争气的小妖。
要不然那些媒体怎么会那样说话?这是摆明了的事情!”“那你说……”
“我敢打赌,向姗走不了。
不信,你等着瞧。”我坐在马桶上,静静的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这可真是一次上天让我了解民心的机遇,今天我那层的洗手间水管爆裂,我这才下楼解决问题,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通新闻。
原来,不光我自己觉得自己势不当敌,这是大家一致的意见啊,我是个傀儡,季南安就是那个操控我,给我面子的摄政王。
回到办公室坐定,我拿起电话,“让顾遥给我上来!”顾遥战战兢兢,“宁董……”
“我要辞退个人,还要向季总请示么?”
我看着他,“难道在宁嘉,你们只知道有个季南安,却不晓得有个叫宁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顾遥的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道,“董事长,您听我说。”我屏气看他,倒想看看他能给我一个什么合理的,符合公司制度的答案。
却没料到他的下一句话更让我有揍人的倾向,“这要是旁人,辞了就辞了,半分钟的事儿就走人,可是宁董,”他有些为难,“这是向特助,她是……”
我的心一下子沉下来,“她是季南安的人?”
顾遥不语。
但是那样难堪莫明的脸色,比什么都觉得肯定。
有一种情感很奇怪,可以在瞬间让你的情绪腾至火焰的温度,灼烫的就像是在下一步你就会因此休克,但是在下一瞬间,便会冰冷入骨,那样的冷,就像是你全身都被南极的雪包围,逃出一步仍是大雪漫地,连血液都是0度以下,根本没有自救的条件。
我现在就是如此,心冷,冷的似乎不能跳动。
可是手心,却像是在火烧。
拿出一张纸,我在上面刷刷写下几笔,然后从抽屉里掏出印章,啪的一声用力盖上。
“这样可以了吧?”
将文件推到他身边,我咬牙气道,“各部门谁要敢阻拦,就出示这个,要是还有废话不敢做的,到我办公室找我说话!”顾遥还是目光游移,但是在我的威势下,也终是诺诺回去。
我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只是阶段性战役,那个人为了她,肯定还会过来找我算账。
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在自虐。
我在有意识的将这事儿闹大,有意识的将这事儿闹僵。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她们的爱情,我向来没有个直观的感受,这样一来,倒容易看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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