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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换她一次

配合, 比想象得还好。

温馨浪漫的房间内, 春色不褪，夏依沫朝着空气中洒了些茉莉香水, 好使头脑清醒一些。

夏依沫沾着玫红色唇膏，涂在唇尖，俏丽地色彩立刻提升气色。

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漂亮的大眼睛掠过满是褶皱的床单，上面还残留着夏烬的味道。

差那么一点, 他不敢进去。

他眼睛里面有愤恨，有不甘心，有强求又有放弃。

跟夏依沫猜测的一样, 一定有一件事，像一根横刺卡在夏烬的心脉上，让他的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提醒他那块忘不掉的灼痛。

他丢弃了寇焕的无所不惧，现在的夏烬敏感矛盾, 还有他潜伏在骨髓里面的——自卑。

碰到最爱的女人, 他像焚烧的火, 却克制得像快要了自己的命一样，眼底泛着红，想着他哀伤的事情。

他没有寇焕的霸道, 他退缩想保全她的完好。哪怕已经竭尽所能保护赐予他最爱的女人, 当她心甘情愿奉献给他的时候，他却不敢去碰。

她好难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滚落在她擦唇的指尖, 窗口卷起一阵风，雪花落下来。

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梳妆台前的电话准时响起，彭魃的名字闪烁。

一切要结束在今年最后一场雪，下完之前。

夏依沫接起电话问道：“为什么不能见面说？”

她约好时间地点，没想到彭魃却让她电话联系。

那头的男音出奇低沉，直截了当地回答：“是我没有勇气，如果当着你的面，很多话，大概就不敢说了。”

夏依沫心头一沉，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彭魃的话像一盆冻在万年冰窟里面的寒刃，劈头坎下来。

她有点心痛，手指不禁抖了一下。

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彭魃又问了一遍：“我还是那个意见，焕哥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不一定知道了就好。你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挺好吗？

夏依沫心中反问自己。

也许她很好，有夏烬为她义无反顾。但是夏烬会一直背负着心里面那根刺，负重前行。

换她一次，为他义无反顾吧。

夏依沫扬起脸，紧紧地握着手机，语气笃定坚韧：“我要知道。”

彭魃叹了口气，开始回忆：”他放弃breaking，不是因为商务繁忙，只是因为身体不允许。”

“身体？”夏依沫回忆刚才春帐缭绕，夏烬除了害羞之外，身体挺好的呀？

“年纪轻的时候受过强烈的腰伤，后来一直拖着没有妥当治疗。”彭魃沉沉叹了口气，“你自己体验过breaking的，对体力要求很高。夏烬已经不具备专业舞者的基本素质，而且他的心理也有障碍，怎么还能继续追求breaking这条路呢？即使——我们谁都觉得很可惜。”

“那是谁使他受腰伤的？”

“他爸爸。”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当年寇焕带着他忍着骨折从机车上摔进绿化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你突然就转了学，寇叔叔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他之前所有参加比赛的徽章，说是你交过来的。你不想再被他纠缠，所以才选择突然秘密转学。”

“不是的！”

“我知道不是，他也知道，但是这都是后来。”

夏依沫哑着声音：“你说……他知道？为什么？”

没有什么证据，除了夏月月和张云亲口承认，否则连她自己都无法证明她没有出卖过他。即使寇阿姨最后用爸爸的公司前途威胁，她仍然坚守最后能维持的信念。

“他说他信你啊，从交给你的那一刻，就信你，天崩地裂都信。”

夏依沫沉默，为那一句天崩地裂，她担不起这么承受的嘱托。

当年少年微笑着把荣誉传到她掌心中的时候，她只感到温柔的悸动，却不知道他交给她的是沉甸甸的天崩地裂不悔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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