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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绪在宋挽莹主动来见他的时候，更是瞬间暴涨到了顶点，冲破了他所有的克制和理智。

满心满眼，皆是高涨的怨怼、憎恶、绝望……宛若沸反盈天，心里眼中只看得见“杀了她”三个字。

秦端撑着额头，压低了嗓音，魔怔了的说：“我只是不想……再死一遍了。”

陆知梨听不懂他的话，什么再死一遍，从她第一次见到秦端，他在这宫里就如鱼得水，频频高升，一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良久，秦端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歪着头同她说：“你知道吗，你会后悔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觉得我会后悔。”陆知梨心想，真让他杀了宋挽莹，才是真的后悔。

天真……秦端闻言扬眉，靠在椅背上朗然而笑，此时，松风在外面通禀苌坚来了。

秦端站了起来要出去，走到她身边之时，忽而驻足，掐了乌木架上一簇雪白可爱的栀子花，捋了捋她耳边散落的鬓发，随后将栀子花为她簪在乌发之上。

“我的大小姐。”低眉指尖抚了抚她的面皮，眼睫敛下，清瘦的腰身俯下，捧着她的脸，含笑注视着她的眼眸，瞳孔轻颤。

陆知梨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一度无力招架：“秦端……”

他唇角戏谑地向上翘起，笃定道：“你会的。”

因为我会让她死的更惨，会让她付出更多的代价，你今日不忍，来日就要亲眼见她生不如死。

走到门口，他忽然又回过身来，朝里面的人说了一句：“汤给我留着，一会儿回来喝。”

陆知梨简直无话可说，才要抬手将发上的栀子花丢下来，指尖划过秦端为她捋过鬓发的耳畔，又慨然轻叹一声，无奈地将手垂下去，转身去端起珊瑚红釉瓷盅，好将汤放起来。

苌坚听了厂公说宋挽莹在宫中生子一事后，不禁瞠目结舌，又锁紧了眉头：“身为宫女居然胆敢与人有子，厂公，要不我们直接将她抓来治罪。”

苌坚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胆大包天的宫人，连孩子都已经生了下来。

“而且，倘若让陛下知晓，怕是宫里也要起了风波。”无端端就有宫女怀了身孕，还不是龙种，无需细想，宫闱之乱怕是会波及不少地方，不如直接处死，或者秘密奏上。

秦端却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他无需再说，淡淡道：“不用，现在若真的捅了出去，才是惹了大麻烦。”

叶景渊是个混不吝的家伙，皇族里的规矩一旦对他有了束缚，这家伙可是不管旁人会不会倒霉的，只要自己与那女人全身而退就行了。

更何况，叶景渊有的是办法将那孩子与宋挽莹变得名正言顺。

宋挽莹也不是个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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