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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毫无疑问，即使重新来过，他依旧已经是一个失败者。

已经失败过的，早已成为历史，是不可更改的，他能够扭转属于自己的乾坤，靠得不是自己，而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他起初是犹豫的，面对没有重生的叶景渊夫妇。

重新来过，杀了没有经历过前生的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些不甘心的，未圆满的，何必再来高高在上，早已经失败了的，怨天尤人是没有必要的。

秦端有的是机会害死他们，或者是将他们打入地狱，不得翻身，但是这又有何意义，自欺欺人罢了。

冠冕堂皇些的说，可以说我是要补偿那些我对不起的人，秦端没有需要补偿的人。

而且，既然前世已经对不起他们，重新幡然悔悟对他们好，也不是属于他的恩德，而是一种自我救赎与弥补。

秦端自觉这些事情还是挺明白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倘若真的是他要做的小人，大抵也无需想这些。

他敬慕这些潇洒俊逸的君子，风范无限，可是谁让他是个太监呢，他只能冷眼旁观，落井下石。

这个人的温柔谦卑，都属于陆知梨。

他从来不是这些事情里的主角，也不曾自负过，有时他会想，若是老天爷真的是眷顾他，为何不让他回到被送进宫之前，总不能说，他注定就是个太监命。

苌坚不知道从哪拿了个橙子过来，特地提前用刀破开了十字的口子，他过来后坐在廊下，也不说话，就陪着厂公，时不时揉着手里的柑橘又不吃。

秦端都看不下去了：“别揉了，都快成汁了。”

苌坚嫌弃道：“厂公您管的有点多了，这样不是好剥皮吗？”

“啧，麻烦，那就给我吃了。”霸道的厂公在这次终于办了次不是人的事，直接趁着苌坚一个没注意，始终拢在斗篷里的双手，瞬间探过来来了个空手夺橙子。

等陆知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秦端扬手握着一颗橘子，而苌坚一脸的目瞪口呆后就要过来抢，看见了她嘴角一抽，瞬间收敛了不严肃高冷的模样：“咳，陆姑娘。”

“苌大人，厂公，您们在做什么呀？”

秦端翘了翘唇角，扬了扬手里的橙子，温柔道：“没什么，给你送个橙子吃。”

顺着刀口剥开了厚厚的皮，露出里面饱满的橙子肉，颜色鲜艳，手指掰下了大半个来，一股浓郁的橙子清香在深秋暖阳的廊下弥漫开来，叫人口味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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