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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得很，秦端怎么现在说话，都跟留遗言一样，陆知梨对镜理云鬓，暗自腹诽。

后来的七天，秦端都是早出晚归，天还未亮就进宫去，月上中天才回来。

陆知梨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秦端到底有没有回来。

第八天，陆知梨准备好了给兄长的衣裳，有了芳云帮忙，又往里面又重新续了不少的棉花，一早就让人准备马车，准备将东西都送去给兄长，顺便在路上路过药堂的时候，买两瓶上好的虎油膏给秦端准备着。

秦端一边往东厂里走，松风一边例行公事地说着每天的事宜：“厂公，昨天傍晚，渝北来了消息送进了瑾王府，今早瑾王府派人似乎往帝陵去了，可要拦截吗？”

“不必，任他去。”秦端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不怕他去，就怕他不去。

去帝陵的，不止是瑾王府的侍卫，还有乔装过后的叶景渊。

一夜之间，毫无预兆的，五皇子麾下党羽被抓了许多，京城里乱成一片，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的太子正在御前，下面跪了数十人，都已经被剥去了官服，拿掉了乌纱帽，皇帝的桌案上罪证堆积如山，包括五皇子陷害沈陆张三家，以图扳倒太子的真相俱被揭露。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向前走了两步，猛然跪地叩首，声泪俱下道：“父皇，当年沈陆张三位大人，都是您指给儿臣的清耿直臣啊，也俱是天子门生，五弟他这样做，又将谁放在眼中，欺君灭律，令忠臣蒙受不白之冤，泉下何以瞑目！”

可谓是声声泣血，字字含冤。

恰逢此时殿外风雪大作，呼啸如呜咽之声，皇帝一时之间，又惊又怒，听得热血上涌，手指隐隐发抖：“召老五回京，直接来见朕，朕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

皇帝完全忘记了，当初他何其不喜太子，又是如何将沈陆张三氏授意赶尽杀绝。

始作俑者是五皇子不假，但怀疑朝臣的却是他自己，含了灭族之心的更是他，当初闻知太子暗中授意保住这些臣子的后裔，他又心中作怪，故意冷落太子，想要将他废黜圈禁。

他都忘记了，若非后来听到陆衍居然用吞金自杀的方式，以示清白，他才对其余的活口，收敛了杀心，怀疑自己是否错怪了太子他们。

他的错，他自己不想记得，天下也不必记得，或者说，要记得不是他的错，要相信，他是受了小人的蒙蔽。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帝陵传旨。”夏掌印咽了咽口水，他也没想到，五皇子居然如此恣意妄为，陛下虽然精神不如以往，但也是没说到不行的地步。

这瞧着，倒是比太子还要心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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