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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看见窗外的影子，不太像是侍卫的，而且在门外好一时都没有动弹，看得他心烦，大吼道：“谁，滚进来？”

“殿下，久仰大名。”陆知梨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离五皇子不远的地方，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在桌案前素手斟酒，窗外的薄光下，可见倾泻而下的碎金流光。

“你是谁？”五皇子抬起头，看见女子柔荑端着一只白釉浅盏，转脚缓步走过来，里面盛着颜色异样的酒液，颜色冷漠：“我为陆氏女，五殿下。”

五皇子原是已经忘了陆衍，可是在问及他的罪状的时候，他想起来了，见到陆知梨不亚于看见了鬼魅：“你你……”

“这是金屑酒，五殿下您，可要尝一尝？”陆知梨越发如鬼魅前进一步，稍微抬起手腕，双手将酒杯向前送了一送。

“太子可是要登基了？”五皇子双目猩红，又是嫉恨地试图从她这知道点什么。

“不知道，”陆知梨居高临下，以一种极其平静的口吻说：“请上路吧，五殿下，我父亲他们等着见您呢，您千万别忘了，您的债，到了黄泉之下，不分王侯。”

五皇子拖动着脚上的铁链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叫人头痛得很：“不，滚出去，谁准你来杀我的，没有父皇的准许，你们都是欺君犯上……”

“呵，”陆知梨看着他满面绝望的神情，忽然就笑了，右眼赫然滑下一道眼泪，幽然道：“陛下是否准许又如何，至少眼下由不得你，五皇子。”

说话间，外面的人进来了，五皇子原是想着来祖制陆知梨的，没想到，当那两个人走到眼前，才发现是东厂的人。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手足锁住，动弹不得，又卸了他的下巴，按住了他的额头，随后转头对那端着酒的女人道：“夫人，可以了。”

隆冬寒日，陆知梨眼中清冽之色大盛，如玉湖倒流，青山摧垮：“你问我是谁派来的，不如自己去黄泉问一问吧！”

翌日，五皇子暴病身亡的消息传入皇宫，尚未被发落的惠妃闻知后，惊惶哀怒之下，夜间自尽于寝宫。

是夜，秦端被召进宫中，说是为了五皇子猝死一事。

他一夜未归，陆知梨也就等了一夜。

清晨天色未明，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声响，隔着窗纱似有灯火摇曳，陆知梨亟不可待地披上了斗篷，直接踩了鞋子奔向了门扇。

打开了门，走到廊下抬起头，看着一手提着灯笼的秦端，瞬间定下了心。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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