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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对我们照顾的代价是牺牲你，我们才是禽兽不如，我是你的兄长，长兄如父，我相信父亲也不会这样做的。”

听完这段话，陆知梨大概是哭了，秦端忽然心底涌现出一阵无力颓然，如此这样他们都是痛苦的，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房间里面兄妹二人的争执对峙仍在继续，陆知梨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的激烈的对待过兄长，她一向最是守规矩、乖巧听话的。

秦端也从所未有的煎熬，他甚至在想，自己回到这一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得到，然后再失去？

里面的争辩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秦端平淡如水地听着，外人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涌动。

“别总想着可怜别人，先想想你自己，知梨，你一直都是陆家的小姐，这么就是自甘下贱，别以为现在你不会后悔，多年之后呢，你难道愿意做一个粗鄙的妇人吗？”

陆知麟真的很着急，恨不得现在一盆冷水浇下来，就让陆知梨清醒过来。

他怕妹妹真的死心眼，这太监对她再好，终究只是个奴婢，连男人都不是。

“好，他是恩人，对你也的确一直很好，我们不能指摘什么。只说你，你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心意不变吗，能确定你在这盛京之中，永远甘心做一个太监的妻子吗，此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都不怨恨他吗？”

“我……”陆知梨开口欲辩，可是望着兄长冷如秋水的澄澄双目，那句我能，却忽然变成了禁词一般，怎么也出不了口。

最终，陆知梨掩面沉默了，粉白的腮边挂着泪，她只是在想，自己真的会后悔吗，多年之后，变得也许粗鄙，日日怨言，她会对秦端说出什么样的话呢。

大概是“我当年为了你，连兄长来接我都没跟他们走，不然早就是诰命夫人，最不济也是个能人道的丈夫……”之类的话，真的很伤人。

她能保证一辈子毫无怨言，能够一辈子不对秦端说出这样可怕的话吗，到底是留下等待长久的痛苦，还是痛得一时，彼此放手。

看见她不说话了，陆知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妹妹还没有那么钻牛角尖，即使是经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他也说不出什么有辱斯文的话，唯一的妹妹，活下来不容易。

陆知梨抬起头，看见窗外落下的人影，一动不动，他的腰背挺拔，一点也不见卑躬屈膝的痕迹作态，至少在她面前，从来如此。

秦端他……真的需要她吗，也许只是她自作多情，是她怕离开秦端嫁给一个正常男人后，却发现对方还不如秦端对自己的好吗，愿意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怕自己再也得不到那么浓烈炙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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