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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被吓着，所以提前来跟你坦白，等你出院后怎么罚我都可以。”

“又要跪榴莲吗？”张嘉鸣露出笑容。

“可不可以换一个跪的？那东西真的很扎人。”顾肖瑾皱紧眉头。

“那就跪碎石头。”

晚上，两个人相拥而眠，心里却都压着各自的担忧和害怕。

表面上的笑容和调侃，只是为了隐藏心底的害怕。顾肖瑾是为了让张嘉鸣安心，张嘉鸣是为了让顾肖瑾放心。

对周围人的恐惧在得知一切曝光的瞬间就袭来了。张嘉鸣虽然闭着眼睛，却忍不住会想，医院里那些护士们会不会因为讨厌他是同性恋在药里做手脚，他会不会在治疗的过程中被人害死？他们是不是表面笑着，心里对自己厌恶至极？

一这么想，他就在心里劝诫自己，这一切都是他的症状，是他的心理问题。所有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恐惧和对人的不信任。

可是，每当他劝解自己的时候，就会产生非常强烈的自我厌恶情绪。

他想起医生们护士们对他的照顾，想起他们看到自己慢慢恢复后露出的笑脸。觉得自己满心都是丑恶。

我怎么这么坏？大家都是好人，我为什么会那样想？都怪我，我是个罪恶的人！难受！

张嘉鸣的心脏一片冰凉，他在挣扎。逃离这儿就是跟自己心里那个魔鬼妥协，留在这儿，心脏又被可怕的思想蚕食

他浑身发冷，手脚发麻，越躺越觉得难受。于是他轻轻松开顾肖瑾，小心的下床，躲进洗手间，在一个角落里蹲着，不停掐咬自己的手。

难受……张嘉鸣很想扇自己两巴掌，又怕惊醒顾肖瑾，只能不停掐自己手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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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控制

“可恶！恶心！垃圾！黑心！猪狗不如！”他在心里骂自己，“这世上那么多好人，因为你坏，所以才把别人都看成坏人，坏的是你自己！你就不该生出来！为什么当初没死呢？这样就不会遇到顾肖瑾了。不是肖瑾的错！全是你的错！垃圾！我这种垃圾为什么还这么怕死？”

顾肖瑾也没睡着，他就是怕张嘉鸣的情况变糟，一直担心着。一起躺着的时候，顾肖瑾就感觉到张嘉鸣身体的僵硬个寒冷，以及他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张嘉鸣起床进洗手间后，装睡的顾肖瑾也翻身下床，等在洗手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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