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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行尸走肉 04

营地里的篝火发出木柴燃烧的爆裂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陆楠和年轻女人的身上。没有人敢上前, 陆楠目光凌冽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半晌, 松开手。

年轻女人狼狈的倒退两步, 被身边的人扶了起来。“你……好, 你男朋友的事，是我不对, 可要是没有你，我的未婚夫, 云河他……”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跪在火堆前恸哭起来。

陆楠坐在角落里, 看着女人撕心裂肺, 心中的烦闷渐渐消失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游戏里意识到了责任两字的重量。能力越强，责任就越强，被弱者依赖的人所提出的建议, 也往往会被弱势一方接受。下午也许, 如果不是他想要节约时间搜查写字楼, 那个叫云河的人就真的不会死。虽然他们素昧平生，谁也没有必要为了谁负责, 可……

一种复杂的情感涌上了陆楠的心头。他极少这么对女人动粗，心跳直到此刻仍因为刚才情绪的爆发加快了不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如此在乎一个人？明明知道那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却忍不住生气了……

陆楠抬起头，石航走了过来，“听蒋桓说今天在地下室里的档案里, 你们发现了今村洋一的住址，打算明天过去吗？”

陆楠点头。

石航压低了声：“现在我们还有十个人，有道具的只有你，我，蒋桓和胡哑巴。其他六个一起行动太累赘了，我跟蒋桓提过，他不肯。军人嘛，总是保护弱小，这个我理解，但我们没能力一直保护他们，十天到了杀不了丧尸王大家都得死，你怎么想的？”

沉默。

半晌后陆楠才开口：“我也不建议分开行动。这八个人里面未尝没有有能力的人，就像老胡，我们还有八天，不要着急。”

石航苦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天色黑沉，经过商量后，十个人开始轮流守夜。陆楠恰好守的是凌晨的那一班，四周的玩家都已熟睡，均匀的呼吸声里陆楠无聊的拨弄着火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蒋桓？”

蒋桓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两人并肩坐在火堆前，窗外冷风阵阵，僵硬的手指被外焰的热度撩起微妙的酥麻。

“现在离交班还有半个小时，”陆楠看了看表，疑惑道：“有事吗？”

蒋桓摇头：“你去睡吧，我当兵守惯了。”

“我白天睡多了，不困。”陆楠婉拒了蒋桓的好意，望着晃动的火苗，轻轻地叹了口气：“能跟我讲讲林一言的事吗？林枭他……他对我很重要，我想为他尽力帮他。”

沉默。

正当陆楠以为没戏的时候，蒋桓轻声开口了。“林一言他们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们一起进游戏的时候，总是林一言护着林枭。”

“总是？”

蒋桓颔首：“是的，林一言的能力强到几乎不可思议，我们合作时，基本他一个人出手就够了。林枭跟着他，长进很快。那时我们都说，如果按这样的成长速度，不出五年，林枭就能赶上他的哥哥。”

“那后来呢？”陆楠低声问道，“他既然那么强，为什么会死？”

蒋桓摇头，看着陆楠的脸，忽然皱起了眉：“他的死讯我是在几个月后才收到的。你是什么时候进游戏的？”

“今年四月。”陆楠如实道，发现蒋桓目光的变化，忍不住追问：“怎么了？”

蒋桓自言自语般摇了摇头：“也许是我记错了。”

“记错了？”陆楠挑眉，“什么意思？你……之前见过我？”

蒋桓点头：“林一言在去世前两个月，和我一起进过一次游戏。那次游戏里有一个玩家和你长得很像，但他是男人。”

陆楠：“……真巧。”其实他也是个男的= =

蒋桓似乎还要说什么，丧尸的低吼声却打破了夜色的静谧。所有人都被吵醒，心惊胆战的蜷缩在角落里，等待着天亮。陆楠也不敢多睡，直到破晓前夕丧尸吼声彻底消失，才争分夺秒的睡了两个钟头。

第三天按照昨天得到的线索，陆楠，小敏，薰薰及胡哑巴乘一辆车，十个人分车前往今村洋一的住址。作为世界著名病毒学家，今村洋一住在位于A城城西的山脚别墅住宅区。整个小区造价不菲，行驶至小区门口，却已经看不见了当时人工安排的青山流水。假山石随意倒在路边，枯萎的花草轻轻一碰便化作黑色的粉尘。

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陆楠小心的翻过栅栏，被身后的胡哑巴一把拉住，比比划划：“有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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