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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湮灭 05
三天前, 现实。
游斯年不可思议的看着正给花浇水的男人，脱口而出：“你想让我们完成零号游戏？别开玩笑了, 以你刚才说的难度, 八年前你和你哥都没完成, 更别说现在——”
“理论上来说，只要杀了零号游戏里的所有鬼怪, 玩家就能回到上一个世界。”林枭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喷壶。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俊秀的脸庞在清晨明媚的光线里显得年轻而温和, “你要对陆楠和苏湛这么说，然后你们也应该这么做。”
游斯年啧了一声, 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好歹给个理由吧。”
“打开零号游戏之后，只有一种方法能让我们回到现实，那就是杀掉原本的游戏的目标。”林枭走进屋内, 墙壁上的屏幕应声亮起, 一张极其详细的地图出现在了投影上, “连接零号游戏的应该是我的这一段记忆，在游乐场, 我会把关于这里面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你。”
“哟，画的还挺好的。”
林枭动了动手里的激光笔，指到了照片上的一处城堡里, “不管系统指定的猎杀目标是什么，这个城堡出现目标的概率都是最大的。你要负责控制目标，保证零号游戏顺利打开。”
游斯年一挑眉：“你就不怕我怂了直接把目标干掉回现实？”
“你不会。”林枭语气笃定, 游斯年无趣的哼了声。
“然后呢？”
“要杀光零号游戏里的鬼怪回到上一个世界的难度太大，你们只需要搅乱整个游戏，然后在游戏刷新的时候杀掉目标回到现实。”
“你是说这玩意还会刷新？”
“嗯。”林枭简单复述了一遍在戏楼里的经历，游斯年的表情难得的凝重起来，“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系统还会自动刷新，这个顾西楼果然是个BUG。”
“没错。虽然顾西楼现在已经脱离游戏进入了现实，但那一次的刷新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引发的系统混乱”林枭换了张PPT道：“零号游戏和寻常的游戏不同，它没有目标没有提示，相当于我们通常说的混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做任何事都会被允许，除非——”
“搅乱它，打破维持它的基本规则，最后在利用顾西楼这个BUG让系统刷新。”游斯年摸着下巴思索道，“系统自身的混乱和顾西楼这个BUG对冲，在这个时间动手，搞不好还真能彻底杀他。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不知道。”林枭拔出U盘，看着游斯年瞪大的眼睛坦诚道：“这里面是我整理的关于零号游戏的资料，今天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一定都要对——”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对陆楠保密吗。”游斯年翻了个白眼，掂了掂手里的U盘，“那俩小东西带着太累赘了，你确定要让他们参与进来？”
“必须带上他们，不然顾西楼会起疑心。”
“我有一个问题，”游斯年好整以暇的举起手，“你怎么能确定顾西楼会按照你的计划来？”
茶香袅袅飘散在空气中，林枭垂着眼，握住壶柄的手指无意识用力到泛白，“我会让顾西楼误以为是我带走了目标，除了杀了我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出去……陆楠就拜托你和苏湛了。”
游斯年啧了一声，麻利的起身居高临下道“你可别乱来。”
“……”
“年轻人，等是不行的，干才能成事。”游斯年哥俩好的搂住了林枭的脖颈，被推开又锲而不舍的搂了过去，“还有三天陆楠就要出国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嘛，万一大徒弟你折在里面了，好歹也能留下个遗孀是不是。我这个二徒弟虽然傻白甜了点%￥#@……”
“……”
砰。
游斯年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修长的身影晃晃悠悠向楼下走去。
*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十六个小时。
恶鬼和僵尸的混战还在继续。陆楠灵活翻身，躲开了僵尸的扑袭，顺势替苏湛撑开了一个护盾，正搜寻着游斯年的踪影，忽然感到脚底一震。
不远处的海面上一条通体玄甲的海蛇突然撞破冰层向外逃窜。海蛇身长数十米，迅猛尤甚蛟龙，尾部坠着一抹红影，只见月光凄冷地折射于刀光之上，古刀横斩，海蛇顿时身首分离，沉重的蛇头飞出数米有余，鲜血顿时染红了大片海域。
“那是什么？”陆楠震惊的喃喃了一句，顾不上多想，抓住雪橇上向自己伸出的一只手，干脆利落的翻身上了雪橇。八只疯兔子上了陆地又开始到处撒欢，东拐西拐躲避着僵尸的袭击，恶鬼一律被十字架的红光烧成了灰烬。
雪橇上，陆楠看着对面略显狼狈的两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笑了下：“师傅你再不来我和师娘都要凉在这儿了。”
游斯年哈哈一笑，因为用力牵扯到了肋骨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旁苏湛连忙扒过去看，只见那精壮的腰身上巴掌大的一块皮肉都没有了，溢出的血凝成了冰碴子。苏湛立刻心疼了，抽着鼻子软下声音：“你，你听话，不准动啊！我来给你上药”
“叫谁听话呢小东西别嘶——”游斯年咬咬牙，拦下了苏湛，将剩下的大半瓶递给了陆楠：“得快点去找林枭了。”
说话间雪橇颠簸了一下，陆楠低下头，惊讶的发现绊到雪橇的赫然是小半个人的身体。游斯年扭头看了眼，冷笑道：“真是小强一样顽强啊。”
“这是顾西楼的。”陆楠认出了那标志性的爱丽丝装，皱眉道：“我刚才好像在海里看见他了。”
那个和他们擦肩而过的跳入海中的人，似乎就是顾西楼。陆楠想起和喻琛最后的一次对话，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那能算是爱情吗？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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