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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时的活在刀剑浪口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时时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但为了存活于当世为了心中的信仰他却又胆大心细，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当成赌博的筹码，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可他却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官场如战场。

官场亦是一场博弈，博得不仅仅是胜负也是性命。

“如果是你，你待如何？”长华适时道。

“……”他不知道。以往对官场的念想寸寸皆碎，如扑地的玉石遇上坚硬的地面哗啦啦的撒了一地，念想被打碎似乎正在隐隐的重建，可他还不知是什么轮廓。

罗瑜笙的天真被狠狠的撕开了一道口子，被迫接触了外部的空气，一瞬间疼的龇牙咧嘴。

他不知道。他想政绩斐然青史留名，这几乎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可又有多少人坚持到了最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心不如水，平地起波澜。过于正气优秀就意味着挫折与磨练，打击与排挤乃至于性命不在消弭于世。这位县令以全家为代价亲临深渊，找到了存活的法则。而他又有多少坚持多少筹码……

无法回答，他不知该如何走，只干巴巴道：“你是如何得知县令的事？”一个被困了几百年的大妖是怎么对世事如此清楚。

见了罗瑜笙眼中的迷茫，长华也不点破：“闲暇无事，到县令府散散心。”

“……”你是如此优秀，将县令府当作自家花园……

雍容华美只是表象，内里依旧内敛深沉。看着这满园的水软山温罗瑜笙也不觉得忿然，只余拳拳敬佩之情。

由人引入厅堂，罗瑜笙拜了县令便入了席间。毕竟是小县城，也没有京都那些世家大族的繁文缛节，男女虽不同席但女子也不必回避。男女分席而坐，罗瑜笙刚坐下就看见对面的女子朝自己眨眼一笑，可不是县令之女么？

“……”罗瑜笙礼节性的点点头。

虽说不必顾忌繁文缛节，但他被安排的席位着实令人汗颜，以他的身份断然不能坐在靠近主位的地方的。

得了回应的县令之女眼睛一亮，似是盛满了星辰。

“……”罗瑜笙默默的将视线拉回，对着桌案上的饭食。他知道县令和县令夫人有意撮合他们二人，但他无意此事，所以县令才堪堪收住。可县令家的女儿却不以为然，着实令罗瑜笙头疼。

罗瑜笙不再朝对面席间看去，只与周遭的宾客寒暄，几杯酒下肚身子也暖和了起来，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甚是惬意。酒与菜肴的香气弥漫中，罗瑜笙渐渐有些醉了，脸上带着些薄红，人虽是清醒的但眸色趋向水润，似是蒙上了层层薄雾，如烟雨中的江南水乡，涤荡出如沐春风般的缠绵。

“唔……”罗瑜笙头痛似的揉了揉额角，心道怎会这般的容易醉人，因着酒力全身有些燥热，起身向园中走去，想要借着这寒冬腊月的凛冽消去心中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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