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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现在，你可以滚了。”江初凡冷冷道。

聂伟志老脸不由自主颤了起来，只差没跪到地上，壮起胆子道：“江少，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可人总会有做错事的时候……你年纪轻轻尚且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我一大把年纪老眼昏花，有些事情又哪里分得清头绪？是，我对不起瑶瑶，对不起她们母女……我马上就和徐惜柔离婚，马上把她赶出聂家……如果这样还不行，我立马把律师解雇，不再让他们给慧歆做无罪辩护……我还可以跟慧歆断绝父女关系，这样总行了吧……”

江初凡看着眼前这个白发斑驳的中年人，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笑得无比冰冷：

“聂伟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如瑶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她这么善良单纯，你这么自私狠毒。三年前你把如瑶和她母亲赶出聂家，让自己的亲生骨头在外头流落受苦，三年后又为了区区一点生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如你还有半点人性的话，就不会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你这样的人，也好意思给人当父亲？你知道如瑶的坟地在哪吗，知道她墓碑上放的是那张照片吗，知道她生前最喜欢的花是哪一种吗……她死之后，你有没有去看过她，哪怕只是一眼？”

这些问题，聂伟志一个也无法回答。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一瞬间像是已经苍老了十岁不止。

“我告诉你，如瑶被葬在了城南墓园1029号，这是她的生日，她墓碑上放的照片，是大学毕业的时候站在校门口拍的，她最喜欢那一张，每次看到都说很怀念大学的生活，她生前最喜欢的花是马蹄莲，最不喜欢的绿菊……她除了和你有血缘关系外，你哪一点像是她的父亲？”江初凡冷声质问。

聂伟志后背愈发佝偻起来，没有抬头看他，眸光黯淡地看着脚下的地面，心里似乎有什么在不停地搅动，那感觉无比难受。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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