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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魏志山长手长脚地瘫在床上，忙了一整天，入夜之后反倒是睡不着了。
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上演着白天发生的事，尤其是最后监视器里看到的那一幕，着实令他难忘。
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称职的演员了。
身上没绑钢丝，也没用替身，那么高的楼层竟然不要命似的往下跳。
他仿佛从心梦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想到这里他干脆坐了起来。
今时不比往日，自从中出了那样的事情，对演戏这件事也就逐渐心灰意冷，不那么尽心尽力了。
魏志山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拨通武一斌的电话问道，“明天有没有空？剧组有个人，想让你过过眼。”
…
第二天早上，武一斌赶到剧组的时候魏志山已经坐在导演身边了。活见鬼了，老魏都多久不这么积极工作了？
导演看见是武一斌，哎哟一声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迎上去，半哈腰说道：“武老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给武老师买份早点去！”
原来是王明啊……这人拍戏水平不高，心思都花在迎来送往上了。
武一斌看了魏志山一眼，这么个导演肯定不值得老魏半夜给他打电话，八成是为了别人，“不用麻烦了，我找老魏有点事。”
“哦哦！”王明弯着腰给武一斌让路。
魏志山站起来，扬了扬手里的硬盘，面无表情的对武一斌说道：“跟我去里面。”
武一斌点点头，绕过王明跟了上去。
王明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扫了一眼周围没别人，这才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
…
魏志山直奔主题道：“给你看个演员。”
这是从原片拷贝下来的片段，吴心梦那完美的一跳仿佛跳在了魏志山的心尖儿上，越看越觉得这样的演员难得。
魏志山观察着武一斌的表情，见他神情逐渐严肃，知道他也感到同款震撼了。
魏志山点了根烟，“怎么样？”
武一斌向前进了一步，问道：“哪儿来的演员？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呢？这人身上有功夫啊！”
魏志山得意起来：“我剧组的演员，那还用说？”
武一斌哼了一声，你剧组都是什么货色你心里不清楚吗？好大的脸！
武一斌拍过无数动作片、武术片，怎么说也是圈内顶级的武术指导，却从来没见过有这种身手的女演员，“是新人吗？”
魏志山翘起腿来，“也不算新，之前拍过一些商业片和广告，都不出彩。这是头一次拍动作电影，我也没想到她有这身手。”
他昨天查吴心梦的背景查到天光微亮，实在没想到这么扑街的演员还能演出亮点。
武一斌又把片子倒回去看了一遍，“身手不错，张力也出来了。就是镜头感差了一些，像是没拍过戏的新人。”
这点魏志山也看出来了，“我让王明今天集中都拍她的戏份，咱俩也跟着看看。”
…
昨天晚上乱哄哄的，魏志山也没来得及仔细看，现在这么一打量才发现吴心梦比镜头上显得有气质多了。他和武一斌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满心期待等着看她的现场表演。
她个字高，腰线明显，修身的迷彩制服将长腿细腰完全衬托了出来。
心梦独有的桀骜气质，若是身后配上十个磕响头的小弟，那活脱就是女响马下山扫荡。
可魏志山眼睛里的兴奋还来不及表现出来，就被她的台词生生按了回去。
台词生硬也就算了，眼神空洞也可以接受，可这呆板的样子为什么和昨天判若两人？？
不仅观众大惊失色，就连心梦自己也备受折磨。
王明给她安排的全是文戏。
她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临时安排了这么多对话给她，光是死记硬背就已经掉了半条命，哪里还有时间揣摩表演啊。
武一斌看得只叹气，这演员的短板也太明显了。魏志山更郁闷，本以为挖到一块金子，谁知……可惜了……
王明今天的态度却出奇的好，居然主动上前给心梦说戏，“希望你能稍稍体现出科技精英的气质来，就是学霸你懂吗？”
心梦指着灯发誓，她一句都没听懂。
从给任务到开拍才三个小时，她默默叹了口气，“要不你给我点时间学习？”
也不知道学多长时间才能当上学霸。
王明浸淫娱乐圈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身后这两位是来考察心梦的，他急着献宝，生怕放走了大鱼。
他也看出来心梦擅长的是武戏，可这么短的时间来不及布景，只能用文戏硬凑，“没那个时间！我是导演，我让你现在演你得演！”
心梦叹了口气，歪着脑袋戳着自己的脸，“这张脸精英不起来。”
王明气得叉腰，手指快要指到心梦鼻子上道：“你这样懈怠的人我见多了！”
心梦点点头，语气平和道：“你这样指着我鼻子骂的我也见多了。”
王明：“后来呢？”
心梦：“都死了。”
王明气得七窍生烟，再一看心梦认真的表情，顿时把魏志山的面子抛在脑后，大吼一声：“今天不演也得演！你在剧组一天，你这张脸就归我管！”
心梦默默抬起手，缓慢地拍了一下自己的侧脸，似笑非笑道：“你叫一声，看它应不应。”
魏志山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他对武一斌挥了挥手，带头离开了。
…
心梦足足演了一整天的戏，到了傍晚王明还不准备放过她。既然断了换女配这条路，他就要用别的地方把损失找补回来。
王明：“你收拾一下和我去个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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