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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游乐场里,多数时间是段月看着他们玩，默默坐在一边替他们看包看零食。

她不能参与任何刺激性项目，夏玄问其原因,她没有回答。

马上项目就要开始了，卢颖在一旁催得紧,她让夏玄不用担心她,快去陪客人。

海盗船上,夏玄在一片尖叫声中低头看着地上的段月。她抱着他的包,提着一袋零食,仰着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夏玄知道她一定是笑着的。

他突然有一种被人守护的感觉……

他们在游乐场玩到天黑,随便找了个附近的餐馆简单吃了些。卢颖有个小姐妹也住在振云,他们开车把她送了过去，见着她和她的小姐妹手牵手进了单元门才放心离去。

送完卢颖，段月调转方向往听海名苑，45分钟后，他们到了楼下。

“到了。”段月打开车锁。

“你回家吗？”夏玄没动。

段月一看时间,19：40,说：“嗯，从这儿开到山水江庭不快。”

“今晚……”夏玄猛然抬起眼眸看向她，过分小心：“你可以不回去吗？”

一秒，两秒,三秒……

夏玄觉得自己又要被丑拒了。

一辆车从对面开来,闪着大灯照亮整个驾驶室，让夏玄的期盼与段月的犹豫无处遁藏。

“我还是……”段月说到一半就停了,因为看见了他眼中的自己。

“好。”

“我家有很多吃的，书也很……”夏玄摁开密码锁,在开灯的一瞬间后悔了。

乱如猪圈，车祸现场，雷霆之后……

“不好意思。”他扶额：“单身汉嘛，过得糟乱了些，你给我点时间。”他把段月摁在沙发唯一一块空地上。

她弯腰脱下鞋子，赤足点在地上。

“给你鞋。”他近乎光速。

他拿的是上次穿的那双条纹拖鞋，又黑又宽，显得她的脚过分地白嫩小巧。

夏玄贪看了一会。

“有扫帚吗？”她忽然抬头问。

“没有，只有吸尘器。”

“有抹布吗？”

“有。”上次遭殃的洗脸毛巾。

“给我。”

夏玄领回来了个高级保洁……

她从厨房开始整理，将一袋袋速成食品整理归类好收入橱柜，用抹布擦干净没有油烟但厚厚一层灰尘的灶台，又蹲在地上擦干净了地砖。

她整理好他的鞋柜，将春夏秋冬四季的鞋子分开放好。收拾餐桌，倒掉他隔夜的泡面将碗洗干净，洗掉烟灰缸里的灰尘。她把沙发上的衣服袜子全部抱到了洗衣机里清洗，又将茶几上的书籍文件一一放到他的书房，擦干净写字桌，扔掉快要长毛的咖啡……

她做这些的时候一直没让夏玄帮忙，她觉得他一定是个捣乱的。

基本打扫干净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浑身臭汗她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门口的洗衣机上放好了一套睡衣，是他上次穿的交叉领。

她红着脸穿好，镜子里，宽大的睡袍显得她小巧地过分。

房内，夏玄正在换新床单，笨手笨脚不得要领，连左右都找不到。

“我来吧。”

等夏玄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段月已经睡着了。她面朝下趴在床上，一手还握着床单一角，想把它塞到床垫下。

夏玄看着这幅画面足足半分钟，才无声笑了出来。

他曾在派出所的时候见识到了她的睡功——闭上眼睛，任凭大风大浪天崩地裂。他叹口气，小心将她翻了个面，塞到了被子里。

移动间，睡袍一滑，露出洁白干净的肩膀，莹润似玉……

夏玄目不斜视，将睡袍重新盖了回去。

他见过的女人很多，被女人勾引的次数也很多，其中屡试不爽的便是装睡，他也懒得戳破她们，顺着她们的心意就是，反正不负责任。

可是段月不同，她的睡颜里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她是圣洁雪白，让人不忍践踏。

她睡着了，他只想守护她的梦。

他关掉灯，将空调调成睡眠模式，坐在床边的地上，借着月光凝视她，许久许久……

今晚，是一轮下弦月……

**

段月是被地上的呼噜声吵醒的。

睁眼天已经大亮，夏日的阳光从窗帘的小缝中争先恐后地挤入，鸟雀扑打着翅膀伴随着海潮之声鸣唱，新床单传来棉花的馨香……

她在听海名苑睡了一晚，她想起来了。

揉揉眼，她看清了地上躺着的夏玄。他的姿势用七仰八叉来形容最不为过，头顶着床头柜，从嘴巴到四肢全是打开的姿势。

段月看了一会，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睡的双人床上，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

她小心为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才早上8点，她去厨房准备早餐。

夏玄口中的“很多吃的”就是厨房里摆着的速食品：豆浆粉，麦片，可可粉……冰箱里还有一袋过期的速冻水饺。

她无奈笑了声。

等她做好早餐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钢琴的声音，在这个早晨里飘荡着，空灵又清透。

是一首叫《镇命歌》的日本游戏插曲。

客厅角落里的雅马哈立式钢琴前，夏玄挂着睡袍，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用心弹奏。

“大早上弹琴，会不会扰民？”等他收了最后一个音符，段月边摆弄早餐边问到。

“不会，这小区入住率不高。”夏玄汲着拖鞋走来。

段月侧头，目光落在钢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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