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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轩华国际学校建立在依山傍水,人迹罕至的郊区，宣文巷是它旁边的一条小巷，正逢学生暑假,鬼影都没。

这儿也是夏玄当年一战成名的地方，一条100m长的破旧巷子,他用5分钟时间从巷头打到巷尾,一手两个,将四个膀壮腰圆的高三生扔在地上,吓退一帮喽啰。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斑驳墙壁上的划痕依旧在记录他曾经的“荣耀”。

夏玄摸了摸它们,轻声一笑。

时间是下午两点五十,夏玄躲进一间废弃的小仓库里,猫着腰等待猎物。

求生欲望强烈的王国建准时出现在宣文巷，他显然对这里不熟悉，停了车在一旁，之后摸摸索索。

然后，他顺理成章地被麻袋套住了脖子,剥夺了光明,拖入了一片未知之地。

“绑匪”一句废话都没有，裹了报纸的拳头精准无比落在脂肪少，神经多的地方，让他痛不欲生,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全程只顾着哎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他快要死了的时候“绑匪”停下殴打,然后他在他哼哼唧唧的声音中大步离去。

夏玄刚出小巷的时候天空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大雨瓢泼而下,终于终结了这一天要死不活地闷。他站在雨中，回望了一眼小巷，雨丝如注从屋檐滚下，墙角青苔碧绿蓬勃，大雨洗刷干净了一切。

**

段月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总是在工作的时候不经意往法务办公室瞟，几次被泽行抓个正着，死活不认，嘴硬说是因为天太闷了。

泽行皮笑肉不笑，把空调打到最低，没过多久她就来怂兮兮求饶了。

天色越来越沉，愈发往世界末日的画风去了，果不其然，大雨瓢泼。

“呀，没带伞。”她两手扒拉在落地窗上，像个猫咪。

“我送你回去。”泽行靠在椅子上看她，临了加了句：“然后自己回家，我知道山水江庭现在没我位置了。”

段月秀眉一蹙，翻了他一眼。

泽行不再逗她，继续手头工作。五点半，他们往电梯走去，经过行政走廊的时候，段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哼……”泽行看了眼刚在街边停好的保时捷，说：“看来你不需要我了。”

段月羞恼，握起小拳头对着他心口一砸，泽行立刻装作受伤的样子，哎呀哎呀地叫唤。

“丢人。”电梯来了，段月拽着泽行的西装，一用力将他拉了进去，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动作，也不巧被其他下班的员工看到了。

“切！”陈凌菊看着望尘莫及的电梯，表情嫌弃，口中嘀咕：“水性杨花的女人。”

其他员工看了她一眼，都没接话。

电梯停在一层，泽行将段月推了出去，嘱咐她路上小心，简单告别后，他继续往地下车库去了。

段月用手挡在头上，踩着水噼里啪啦跑了两步，钻进了车里，惊醒了走神的夏玄。

“淋到了吗？”他看了眼她跑来的路。

“没有。”段月整了整裙摆，抬眼蓦然愣住。

夏玄显然狠狠被雨淋了一场，刘海一缕缕耷拉在额头，白衬衫近乎透明，有一块没一块地贴在身上，袖口有一片污渍。他的眼睛一圈有些红，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一条血杠。

“你怎么了？”她从包里抽出湿巾，握起他的手擦拭：“摔跤了吗？”

“没有。”他想把手收回来，却不敢使劲。

段月默了默，盯着那条伤口，无比郑重：“你和布布洛打架了？”

夏玄：“……”

他抽出伤手温柔揉了揉她的脸蛋，笑着：“怎么会。”

但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目光愈发担忧，夏玄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她，老实招了：“我揍了一个猥亵犯。”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她，只隐去了关于叶临安的那段。她仔细听着，眉头越拧越紧。

“所以，我们的旅行……要推迟了，你不会怪我吧。”他咬紧牙关，心跳如鼓。

“阿玄。”

“嗯？”

“下次带我。”

夏玄想了半天没懂她说的什么意思，第一次觉得智商不够用。

“我的意思是，下次你揍坏人带上我。”她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夏玄彻底愣住了，也在这愣神的瞬间路灯亮了，金黄的灯光让车外的雨天斑斓起来。雨滴砸在车顶的滴答声，街边霓虹倒映的灿烂光影，雨打繁枝的清新气味……雨让这个城市的色彩更加浓艳了，他的心情也在这瞬间鲜活了……

夏玄低沉地笑出了声音。

“你今天很不一样。”段月没笑，看着他的侧脸：“和火车上突然发疯的时候一样。”

他真是……真是透明的，在她的眼里。

“好。”夏玄坐端正了：“我的往事，我从没打算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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