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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大结局

海堤上的风很轻,这片天地安静地不忍让人打扰。

她的素手落在身侧，日光穿过指间的罅隙渲染出一片绚烂的金红，指间如玉般莹润。

夏玄看着,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握住这双手的资格。

这一路长长的海堤，他跟在她的身后,不发一言。

他们落定在一处秋千处,背靠着一条马路,秋山华月拂去几片落叶,坐了上去。

她面对着大海,脱掉了木屐,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坐啊。”

夏玄忐忑地坐在了她的身边,秋千一声吱呀,他立刻在腿上放了些力气，不让自己坐实了。

“为什么说认错人了？”她问，语气淡淡地，听不出任何情绪。

“因为他们说你忘记了我。”夏玄苦笑一声。

“为什么好好出现在这里？”

“盼一个奇迹。”

“如果我真的忘记了你呢？”

“我就天天捧着花出现在你家门口，直到我们能重新开始。”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霸道。”

话音落,马路上传来初中生放学的声音，大呼小叫，秋山华月立刻被吸引去了目光。

初中生发现秋山华月在看他们，甩着书包,还向她吹了声口哨。

“你学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看着他们的背影，说着：“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还是一个安静的学霸？”

夏玄扭过头看了那几个“扭打”在一起的孩子，说：“可比他们厉害多了,平均每隔三五天就要处理一场‘治安事件’，还要时刻甩开那些女孩，清理抽屉里的情书还不能让政教主任发现，参加各种竞赛……”

他说到这里渐渐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听。

“和我记忆中的你差不多。”她以为他说完了，收回放在脚上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竟微微一笑：“一个大男孩子，永远长不大。”

夏玄也随之一笑，但她之后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她说：“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像你，还是像我。”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那里曾住过一个生命。

“对不起……”夏玄喘息地厉害，一双手在身侧攥得紧紧，咬紧牙关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他不断重复着对不起，明知于事无补，却不甘放弃。

风起了，他咳嗽了几声。

“他们说，你被人诬陷，被人折磨，患了重病，差点死在那里。”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羊绒西装的柔软下，是他一节节突出的脊梁。

他暂时还不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体魄，即便每天在林慧生的唠叨声中喝下一碗又一碗十全大补，他还是在缓慢的恢复期中。

“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他说：“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风起一阵，撩开他鬓边的发，精灵的尖尖耳朵又露在了秋山华月的眼下，她想起当初的自己是怎样迷恋它们。

如今还迷恋吗？她问她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好的坏的，如今还迷恋吗？

她的内心没有很快给出答案，她只好继续询问。

“你的腿给我看看。”

“已经好了。”

“给我看看。”

夏玄拗不过，弯下腰将裤腿挽了起来，露出小腿上一条蜿蜒的伤痕。夏林的医术再高，也无法阻止那条猩红的刀口如蜈蚣般附在他小腿上，狰狞丑恶。

“这是你身上第十九块伤痕了……”

夏玄蓦然抬起了头，如果之前他还能保存一些理智，如今她的这句话让他藏在心里七个多月的情感如洪流般宣泄而下，理智的堤坝不堪一击，席卷而去。

秋山华月的手还没碰到那处伤痕，他就从秋千上滚下，半跪在她眼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钻戒。

他的手不停颤抖，钻戒也晃动着日光，闪闪的。

他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段月没动，看着他殷切的黑沉沉的眼睛，不发一言。

海风一阵阵，没有将他的目光吹得暗淡，反而愈发明亮，愈发迫切。

她知道，如果今天没有个答案，他会在这里跪到天荒地老。

太阳渐渐沉下海与天的交接，背光的夏玄是那么浓烈。

她理了理鬓发。

“我是不会忘记他的。”她说：“也不会放下他，如果你介意的话……”

本以为他会犹豫会纠结，但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了，干脆又决绝。

他说：“我知道，不要紧，我爱你便好。”

曾经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早已失去了和叶临安比的资格，如今不敢奢求一点点位置，只想能在她的身边，无论怎么卑微。

没想到，她接着说：“我也不会放下你，阿玄。”无论你如何误会过我，伤害过我，我都无法放下。

夏玄一愣。

“你和他是一个人。”

风起，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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