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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天价礼物

挂好彩灯和各种装饰物, 绕上金银彩带，再在树顶安上一颗金光闪闪的大星星，圣诞树就装饰完毕了。

接通电源, 在彩灯映照下, 挂满别致饰品的圣诞树璀璨亮丽, 喜庆又温馨。

时间已经不早了, 三人绕着圣诞树欣赏了一会儿后, 顾楚华和顾楚庭一起送苏挽挽回客房, 然后顾楚华推着顾楚庭的轮椅, 送他回房间。

“楚庭，你之前说……说你很喜欢挽挽……是怎样的喜欢？”顾楚华关上门, 犹犹豫豫地问。

顾楚庭愣了一会儿, 说：“我之前不是喜欢挽挽，是喜欢绮罗。”

“绮罗命运那么坎坷，周围的人都那么恶心, 她却能保持着一颗纯粹的心，一直努力坚持着, 真的不容易, 我很佩服她。”他轻叹：“有时候，比起死, 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呢……”

顾楚华看了看弟弟空荡荡的裤腿, 怜惜地揉揉他的头发。

顾楚庭微笑，幽深黯淡的眼睛泛起几分光亮：“当然，今天真正认识了挽挽后, 我也很喜欢她，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顾楚华顿了顿，犹犹豫豫地说：“楚庭，你知道，你是我重要的家人。”

顾楚庭“嗯”了一声，心中感动。

“你想要什么，如果我有，我都愿意让给你，如果我没有，也会尽我所能，弄来给你。”顾楚华诚恳地说。

顾楚庭点头，眼睛有点湿。

顾楚华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补充道：“……除了挽挽。”

顾楚庭：“……”

顾楚华看着他：“你明白吗？”

顾楚庭：“…………”

顾楚华脸色很沉重：“楚庭，你……”

“我……我没有……那什么……”顾楚庭见哥哥急了，赶紧说：“我只是……只是没想到，哥，你居然……连亲弟弟的醋都吃……”

“今天，挽挽跟你说的话，比跟我说的话还多，多很多。”顾楚华不高兴。

顾楚庭觉得世界要崩裂了：“……我跟挽挽真的没什么，挽挽是你带来的啊，人家都愿意陪你出国过圣诞了……我只是把她当姐姐，当未来嫂嫂……”

顾楚华很尴尬：“哦，那没事了，晚安。”

“等等，哥，”顾楚庭叫住他：“我能把挽挽当未来嫂嫂吗，我觉得你们……好像怪怪的？”

顾楚华：“……”

顾楚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哥……原来……原来你真的……还未把人……追到手？”

顾楚华：“……”

顾楚庭：“……”

这真的是他无所不能的哥哥吗？

世界真的要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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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节日气氛达到顶点，当地人去教堂参加子夜弥撒，举办庆典，载歌载舞，喝白兰地香槟……大街小巷，处处狂欢。

顾楚庭腿脚不便，性情又孤僻自闭，已经很多年没出家门了，顾楚华和苏挽挽也没打算外出，三人围着古典老式火炉随意聊天，然后一起吃圣诞晚餐。

圣诞晚餐是管家领着仆人们精心准备的。宽阔的餐桌上，铺着精美华丽的桌布，摆放鲜花，燃上蜡烛，餐具选用成套的顶级骨瓷，配上银制刀叉和水晶杯。

烤火鸡、鹅肝、烟熏三文鱼、鱼子酱、松露……精心烹饪的各式名贵食材，陆续送了上来。

管家毕恭毕敬地问还需要什么，顾楚庭看向顾楚华和苏挽挽。

苏挽挽礼貌地表示很满意，顾楚华扫了一眼，让管家把桌上的几瓶古董名酒全部撤掉，换上茶水和橙汁。

苏挽挽：“……”

顾楚华看了她一眼，犹犹豫豫地问：“你想喝？”

苏挽挽尴尬：“不不……”

她是想起了之前的尴尬事，尴尬得想当场拔腿就跑，赶紧祭出影后级的演技，掩饰过去：“难得圣诞，你不喝一点吗？”

“我不爱喝酒。”顾楚华说。

他能喝，但平常不怎么喝，十分节制，也不喜欢爱喝酒的人。

可犹豫了一会儿后，顾楚华叫回管家，让他把酒拿了回来。

“我不是要喝……”苏挽挽弱弱地说。

顾楚华松了口气，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好吧，可你要是想要什么，尽管说，没关系的。”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你，我答应过你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神情很认真。

苏挽挽尴尬地低头吃东西。

顾楚庭：“……”

他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难得一起过节，顾楚华和苏挽挽也没再节食，放开了吃。

饭后，两人都吃撑了，一起去院子散步消食。

夜已深了，今夜月亮没有出来，但院子里装点了很多漂亮的灯饰，或明或暗，闪闪烁烁，苏挽挽只觉得像在星河里漫步，下一秒就会迷失在这幻境中。

白天时下过一场大雪，洁白的雪铺了满地，顾楚华一直小心地护着苏挽挽，就怕她滑到了。

苏挽挽突发奇想：“楚华，我们堆雪人好不好？”

顾楚华微笑着应了。

两人一起动手，聚拢积雪，滚雪球，压实。

忙碌中，突然别墅里传来阵阵乐曲声，在庭院里回荡。

“楚庭喜欢音乐，经常听歌。”顾楚华解释。

苏挽挽点头微笑，顾楚华对音乐兴趣不大，只让杨震每个季度收录些当季流行曲到他车子里，他偶尔听一听，例行公事一般。

与他相反，顾楚庭似乎对音乐很讲究，别墅里的歌声，传了这么远，质感依然极好，应该是用了顶级的音响设备。

先是《第一首圣诞颂》，然后是《祝你圣诞快乐》，都是圣诞歌曲，很是应景。

在音乐的调剂下，气氛宽松自然，苏挽挽和顾楚华一边听歌，一边玩雪，说说笑笑，很开心。

第三首依然是圣诞歌《我相信会有圣诞老人》。

最后的音符落下后，停顿了好一会儿。

苏挽挽想，现在时间不早了，顾楚庭大概关掉音乐，去睡觉了吧。

雪人的身子已经做好了，苏挽挽和顾楚华重新捏了个雪球，做雪人的头部。

下一刻，音乐再度响起。

这次不是圣诞歌。

“……You oughta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你现在应当知道，我有多爱你）……”

温柔、略微沙哑的歌声，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款款深情，一词一句，诉说着对恋人永恒不变的爱。

这是经典情歌《此情永不移》。

苏挽挽全身一僵，不敢再往顾楚华那边看，低下头，专心地堆雪人。

那么深那么恒久的爱，感觉……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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