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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出门没有带黄历似的，他遇到了离明。

四目相对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离明的眼圈有些发红，眼底尽是青紫。

“我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

周则安打算错开他离开的时候听见他这么说。

“我知道说对不起实在是晚了些。我该早点听凌壹的话去看医生的，真的，很对不起。”

离明有些语无伦次。

和先前冲着周则安大吼大叫，暴怒的离明像是两个人。

周则安看着他没有讲话，像是在很努力的辨别离明是不是装出来骗自己的。

他心说：周则安你不要被他骗了。

在一起十来年的时间啊，他一句他有病就可以磨灭他的作为吗？

“我先走了。”

周则安裹了裹自己的外套，被凌壹绑过来的时候他穿得少，现在走在外面觉得真的是冷。

离明抓住了他的手腕。

周则安以为他死性不改，正打算发怒的时候离明把他的围巾取下来缠在了周则安的脖子上。离明的手握着周则安想要挣脱的手哈气。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了。”

像离明，又不像离明。

像是大学时候才在一起的时候，周则安受一丁点委屈他都舍不得。不像进入社会之后的离明，唯唯诺诺的，没一点上位者的气势。

异常

你疲倦得像叶子，接受了九月的骄阳

你突然挥起手来，让我快点回家

你想你给我留下快乐，用闪耀掩藏着悲伤

——顾城

周则安想到了电影里的一句台词——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离明的围巾好烫，还带着成年男人的温度，还有离明喜欢的芦丹氏孤儿怨的味道。

分明孤寂的香火味一点也不适合离明这样的热闹个体。

“则安？”

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一个一个像是约好了一样。

王钰急急忙忙的从车里跑下来，又急切又尴尬。

“则安，我...你....你怎么回来了。”

“被狗追了。”

像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但是王钰听懂了。即便是这次周则安多么的生他的气，也磨灭不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事实。

“离明不应该忙着....”钰的话没有说完就自己噤了声：“我知道你不喜欢林曼，但是我们有共同利益。”

“你不用解释。这是你的”

周则安打断了他的话，他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见过了商场的尔虞我诈和皮肉交易，他一丁点也不想要知道林曼和王钰说好了什么。

但是他知道，光是凭借他们是邻居的情谊，王钰根本做不到这个份上——毕竟王钰也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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