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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上头的人已经准备对我的儿子进行政治监视了，既然不信任了，不如直接撤职。”季蕴直视费智的眼睛，“我们官商合作不是更好吗？就算咋们不合，总不能看着孩子受苦吧。”

季蕴眸子里的关心似乎毫不参假。

费智像是左右掂量了好久，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看着对方，直到费智接到了上头的电话，费智才像是睡醒了一样的惊醒过来。

听那个电话时候费智的眉头几乎都快皱成了一团。

连那个就才见费智艰难的点了点头：“希望他回家去是件好事。”

——

罗宇熠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情况就是季非猛地摔门从费智的办公室出来，脸上是这个常年笑嘻嘻的男人少见的愤怒和暴躁。

“费智，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季非是真的被气到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革职停用，没有证据没有生命连在公安系统的一份通报都没有就把自己生生的从这个系统里摘出来了。

他觉得这两年积攒出来的坏脾气全都是为了今天爆发出来的。

“看什么看，不用破案子的吗？”

季非皱着眉头挥手，他实在气不过但是又实在是不想让刑警队的这群看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队长，怎么回事？”

“没你们什么事情。我的问题。”季非不想再吵闹下去。他向来养尊处优，又是一个完美主义者，突如其来的革职是让他有几分气急败坏了。

“你...”

“没事。我先走了。”

季非不想再听他们讲话了，莫名其妙的觉得很累。

他守护的正义在向他开枪。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正义逼到走投无路了。

他还没有接触到最后他想知道的，关于母亲和父亲的答案。

这一瞬间，所有的坚强不屑伪装尽是化作了土。

季非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把警官证废纸似的扔进了自己往日里常坐的办公桌面前的垃圾桶里，冲着站在楼梯口费智树了一个中指。然后冷笑着直接离开了市局。

今天的锦州市还在稀里哗啦的下着雨，一滴水下去就蓬起来一颗水泡。大概是在提前下清明雨，好叫那几天空出来与亡人再见一面——反正今天的雨像是不要命似的下着。

“滴滴滴——”

是季蕴打过来的电话。

季非冷笑，他知道季蕴这个时候一定是呆在某个地方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现在这幅落水狗似的模样。他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把手机直接扔进了最近的许愿池里，挑衅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做什么，是想睡觉还是想喝酒，亦或是杀人？

季非顿时有几分明白那些玩儿自杀游戏的人了，也有几分羡慕那些无依无挂，没有执念，跟着世人一起醉，随波逐流也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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