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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还是,圆月帘栊
我将车开到小区的停车场后没有接着上去,而是打电话给陈宴川,他没有立即接起来,我觉得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睡了。
手机的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夜晚十点半,我想挂断的时候陈宴川接起来:“喂?”
“你睡了?”
“还没有。”
“你要不要下来?”我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果真电话那头的陈宴川疑惑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说,你下来我们一起散散步呀。”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我平时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倒像个温柔的小女人。
“嗯?”陈宴川似乎还是很疑惑。
而我直接半带撒娇地说:“快下来嘛。”
“嗯。”
我在门前等他,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下来,脚上穿了一双拖鞋,反观我一身白日里的职业套装,脚上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他似乎也在第一时间里察觉到了,于是问我:“要不要上去换双鞋?”
“不用啦,其实叫你下来,就是想跟你一起看看月亮,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美啊。”我一边说着,一边仰着头找寻天空中的月亮。
因为是晚上,所以风穿过树叶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耳边“沙沙”作响,清爽的空气灌进肺里一颠一颠的,一切都在安静地律动。
陈宴川还站在台阶上,没有完全地下来,他双手很自然地插在裤子口袋顺着我的目光仰头看着天空。
那晚的月亮没有孤零零地挂在天空上,而是有一些形状不规则的很薄的云,像纱一样装饰在它的旁边,有了一点朦胧美。
陈宴川下来,和我很自然地在小区绿化很好的路上走了走,然后我们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来,是在一棵枫树的下面,角度刚好一抬头可以正看月亮。
五月末的天气,还暂未有扰人心烦的蚊子,空气温度也还算适宜,感觉就应该这样慵懒地虚度生命似的。
我将手抻直伸了个懒腰,喉咙处发出舒服的声响,陈宴川侧头看着我,问了我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被我爸妈叫过去催婚了。”
“哦?他们这么着急?”
“可能也是担心我吧。”
“关于自己的婚事,会考虑说要对公司有利吗?”陈宴川将背部靠在椅子上,语气很慵懒地问我。
我说得很随意,好像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不知道哎,也许会,也许不会。”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是我忍不住跟陈宴川说:“你知道吗,淡妆那个新系列刚上市就出事了。”
“对,我听说了,现在怎么样,解决好了吗?”
“坏的影响已经很难改变,所以,有时候真的压力蛮大的。”我轻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说完,我突然被陈宴川揽在了怀里,头部紧靠着他的肩膀处,真是一个很应景的拥抱。
“没有谁就那么容易的啊,别想那么多了,好好赏月吧。”
我却有点不依不饶地问他:“你呢,工作顺利吗?”
“嗯,还好,但也会有烦心的事。”
“你要讲讲吗?”在那一刻,我们不再像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那般,而是会互相倾诉生活里的好的、坏的。
就像在开车回来路上的那种感受,我希望有人分享,有人承担,而不知不觉,陈宴川竟成了我生活里这样的一个角色。
“就是做实验的时候总是失败,得不到满意的效果,然后所有的一切都要推倒重来,其实还蛮考验耐心的。”陈宴川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我的脑袋。
“所以,你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陈宴川突然将嘴巴凑近我的耳朵,半是吹气地说道:“我有没有耐力,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的脸一热:“哎呀,你讨厌。”
我们突然不再说话,空气里都是留恋的味道。陈宴川抱着我,我们保持着一个姿势在椅子上坐了很久,这期间,月亮好像有了微微的移动,但是我不怎么记得它原来的位置。
大概快要十二点,我们准备回去睡觉,我和陈宴川纷纷起身,他揽着我向家的方向走,我却突然停了下来:“下个月,我们再一起看月亮好不好?”
那样的美好就像毒瘤一样吞噬着我,当然这样的形容或许不贴切,但大概就是一样的感觉吧。这一晚的时光如此安心,如此舒适,令人眷恋。
陈宴川抬起手臂来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将手停在我的后颈处,用手掌的弧度贴上了我的脖子,很清晰地说了一句:“好。”
话音刚落,他便侧着身子微低一点脑袋吻上了我,这是我们在室外的第一个吻,一个跨越昨天和今天的时间点,可是当一个吻得以延续,是可以忘记时间的。
小区里灯火渐次稀落,风由远而近,大概是吻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跟他说:“不要,会被人看到的。”
他却有些无赖地“噢”了一声,意思好像是在说:“那又怎么样?”
大概因为时间真的挺晚,回去的我们都累了,洗完澡之后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很安静地牵着手,什么都没做。
是那样的一种感觉,有个人躺在你的身边,你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可以在一睁眼看见他的脸,就会觉得不再孤单。
所以,这样的时刻我都会在想,其实找个人跟自己一起睡觉也蛮好的,就让我们一起对抗生命里那些难以言说的孤独。
但我对陈宴川并没有上升到爱和喜欢的层面,有的,只是爱上了他的陪伴。彼此好像相识了很久,可以袒露心扉,没有丝毫的隔阂,然后在这些温柔的时光里,慷慨给予。
第二天我们一起起床,然后我洗漱化妆,他在做早饭,开放式的厨房,让我很容易就看见他忙碌的身影。
陈宴川做的西式早餐,在桌子上有两碗罗宋汤、两个班尼迪克蛋,还有几片切得很薄的面包上附了一些美式炒蛋,我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鸡蛋,里面有牛奶的味道。
“这个是什么?”我指着那两盘膏脂状的食物问陈宴川。
“就土豆泥啊。”
“不像啊。”
“嗯,又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你尝尝。”陈宴川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椅子坐下,这个男人做了这么一大桌子吃的,还能油烟丝毫不沾身,一点狼狈的样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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