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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书纵远,长凝即见
虽然我知道我们早晚要见陈宴川的父母,可是真正去见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紧张。
“你爸妈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啊?”
“大概是心灵手巧、蕙质兰心、温婉大方……”
“陈宴川!”他一连说了好多夸奖女人的词,“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嫁给你了,反悔也不行。”
“谁说要反悔了,嗯?”
“对了,这几天你教教我法语,要不然我怎么跟他们沟通?法语的‘妈妈’怎么说?”
陈宴川一脸看弱智的表情看着我,“阿静,你是不是傻了?我父母也是中国人啊。”
“呃……”
“不用紧张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再说他们又不会为难你。”陈宴川的话是这么说,但我的手指还是忍不住放在一起绞动。
“明天晚上下班,陪我去选衣服吧?”
“是不是还要做个发型?”
“对对对,要做的。”
“顺便再整个容吧。”
“喂!”我笑着捶了陈宴川一下,“这些年来遇到了很多令人紧张和激动的事情,小时候第一次上台演讲,长大后第一次独自一人主持会议,第一次牵手和亲吻,还有第一次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回到他生长的地方……”
这是一种很难描绘出的感觉,像是某个正比例公式,你越在乎的事情你就会越紧张。
一个星期之后,陈家,灯火通明,衣香鬓影,陈宴川的父母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家庭聚会,但是我没想到他们口中的小小的,竟然这么正式。
大厅里既有中国元素又有国外元素,它们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亲戚们都穿着正式,女士穿着一些颜色舒适,版型优雅的小礼服,男士则穿着西装。
而我被陈宴川揽在怀里,从门口到大厅正中央的距离,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走近后,陈宴川一一向我介绍,这是爷爷,这是奶奶,这是爸爸,这是妈妈……
我跟着陈宴川的介绍挨个叫了个遍,逐字逐句都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
但是后来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很优雅得体,不该说的话坚决不会说,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感到难堪。
客厅里明亮如昼的灯光,将我淡紫色的小礼服映照得更为好看,桌上有各式各样的食物,它们纷纷由植物点缀,深浅不一,清香四溢。
我坐在桌上,听家人们对我们的婚事赞不绝口——
“曾想让宴川找一个能帮助他的贤内助,没想到竟然娶到了淡妆的总经理。”
“自古竞争对手结婚的还真不多。”
“但是终也敌不过爱情呀。”
“宴川,你是不知道你爸妈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有多高兴,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说这句话的人是陈宴川的小姑姑,她穿抹胸款式的礼服,露着迷人的锁骨和香肩,说起话来有些小俏皮。
陈宴川抿了抿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追妻之路漫漫。”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家庭,但是因为一个人,却将我同这个家庭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从此他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他的亲人亦是我的亲人。
仔细想想,这真的是一件神圣而幸运的事情。
聚会很晚才散,众人离去,佣人收拾一片狼藉的餐桌,陈宴川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到阳台小叙,虽然是晚上,但仍能看清阳台上的紫藤架,以及各式各样的花朵,空气里传来丝丝甜腻。
“前几日宴川告诉我们结婚的消息,我和他爸等不及,要来了你的照片,觉得眼熟,但是今日再见到你,我突然想起来,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你的照片了。”
“很久之前?”在阵阵清香的阳台上,我除却侧侧头看陈宴川的母亲外,一直怔怔地瞧着阳台栏杆。
“是啊,宴川的卧室里有一本书呢,里面夹着一张你的照片。”
“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啊?”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有一次我去他房间打扫,照片就从书里掉了下来,看起来像是从某本杂志上剪下来的。”婆婆说这些话的时候,面部表情极为柔和,她无欲无争的样子像极了那种被岁月宽容和厚待的女人。
因为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在原地迟迟也说不出回应的话,婆婆继续对我说道:“看来这小子早已经对你钟情了呢。”
“也可能只是偶然?”
婆婆倒是有些小调皮起来,“你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他,别说我说的哦。”
“好。”
“也怪我们粗心,不知道宴川原来这么早之前就已经钟情于你,他迟迟没有找女朋友,我们还都以为他跟江疏能够重修旧好,所以才把她安排在中国的公司,没想到后来竟会出现那样的事,江疏那个孩子令我们失望了。”
婆婆在我面前倒是竟然一点都不避讳说这些事情,也许正因为心里坦荡,所以才更能直言不讳吧。
在阳台上和婆婆的聊天很开心,总是能聊到好笑的事情,我们酒杯轻碰,皆笑着一饮而尽。
“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
“快了,在计划当中了。”
“那生个小宝宝也在计划当中了?”
“妈。”我略带撒娇地叫了一声,婆婆笑了起来。
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我陪婆婆回房之后,然后又回了我和陈宴川的卧室,他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卧室里铺着白色的手工地毯,浅灰色的丝质细软被子,我环顾了四周,轻夸了一句:“品味不错。”
“我妈布置的。”
“我猜也是,你的审美不行。”我一边说着还一边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陈宴川突然起身跪在床上将我一把拉过去,我整个人被他拥在了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掌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十分的用力,“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没说?”陈宴川话音刚落便开始挠我的痒,我的腰部是最怕痒的地方。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别挠了。”我嬉笑着躺在陈宴川怀里,身上的小礼服也在我们的打闹下弄得皱皱巴巴的。
但是陈宴川似乎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们打闹了很久,最后纷纷躺在大床上,我枕着他的肚子,两人像玩累的两个少年,衣服皱巴巴,脸上汗水浸湿,仰着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拉着陈宴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妈在阳台上跟我聊天了。”
“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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