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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聿明叫住庄奕,跑过去说:“我想求你件事。”
电梯门缓缓关闭, 庄奕分明不愿进去, 却还是抬手拍亮了开门键。“什么事?”他一眼也不向后看, 只是背对着寻聿明。
“你来。”轻轻一扯他的衣摆, 寻聿明冲他温和一笑, 带他往长椅边走。
庄奕左手插着兜,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到方不渝跟前,颇有几分轻蔑地低头扫了一眼,催问:“到底什么事?”
寻聿明扶起方不渝的肩膀,给他介绍:“这是庄医生,你和他聊聊好吗?”
方不渝还未开口,庄奕先哂笑一声, 歪头看着寻聿明,仿佛在说:你让我聊我就聊, 你以什么身份拜托我?
“你帮我问问他, 行不行。”寻聿明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没你那么多谈话技巧,问不出事情来。”
“可以。”庄奕记恨着刚才那个“拥抱”,点点头, 道:“让他去咨询室签合同吧, 看着你的面子,明年一月三十号我有半天时间。”
寻聿明一怔,将他扯远些, 皱眉道:“……就不能现在问问他吗?我只想了解了解病人和他的关系,这对治疗是有帮助的。而且你看他,多可怜,我怕他出事儿。”
“抱歉,”庄奕扯扯嘴角,摊手说:“那与我无关。”
刚才在电梯里还款款柔情似水,现在却句句锋芒带刺,寻聿明真的猜不透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庄奕一脸云淡风轻,皮笑肉不笑,“我该怎么吗?”
“你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寻聿明心里那点求人的卑微被恼火代替,冷脸道:“算了,当我没说过,你回、回去吧,不麻烦你了。”
他将庄奕晾在原地,到岑寂跟前问:“他家属病房是哪间?”
“在1627,1627!”方不渝睁着一双死里求生的眼,一瞬不瞬地仰望着他,生怕错过机会。
“16楼?”寻聿明双眉一轩,暗自惊讶。
许多人都迷信,俗语说“病笃乱投医”,即便平时不信邪,得了病也不由得不忌讳。十六这个数正好占着“事顺”两个字的彩头,自然是最吉利的楼层。相比之下,在生死面前,十八反倒不重要了。
因此十六层住的人都非富即贵,vip病房一夜千金,高干病房更是给钱也挤进不去。方不渝穿戴寻常,寻聿明没想到,他家属居然是个有来头的。
“这……”若是在普通病房还好,十六楼倒不容易办了,那种地方二十四小时都有特护看着,很难偷偷带人进去。
庄奕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1627是薛珈言那个病房?”
“是……是啊。”方不渝明显一愣,起身问:“你认识他?”
“不熟。”庄奕低下头,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映照出寻聿明的脸,他的神色明显带了惊讶,眼神躲躲闪闪地看向自己。“我母亲之前住1612,和他对门。”
寻聿明经他一言提醒,忽然想起之前秦雪岩住院时,是陈院长亲自给他们调的病房,那庄奕想必有办法带方不渝过去,起码值得一试。
但……
他看看庄奕,没好意思开口,方才已经闹得不愉快,现在怎好再求他。何况方不渝和自己非亲非故,力所能及帮帮忙也罢了,为此麻烦庄奕他也难以启齿。
“我问问陈院长吧。”寻聿明道,“要是他同意,就让岑寂带你进去,不过……”允许谁探病,终究是家属和病人说了算。“总之,我问过再说。”
“谢谢你!”方不渝大喜,激动之下握着寻聿明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只要他家人不在,他一定……一定会见我。”
这段时间他天天守在医院里,却只能用手机和薛珈言联络,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发短信。可薛珈言的忘性越来越大,最近几天给他发消息时常不回,方不渝慌了,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忽然抓住寻聿明这棵稻草,死都不肯再放手。
“我知道了。”寻聿明也没想到,他恻隐之心偶动,竟招来一个甩不脱的小麻烦,回头吩咐岑寂:“你带他食堂吃顿饭吧,刷我的卡就行。”
方不渝走起路来摇摇欲坠,仿佛吹口气便能飞起来,长此以往,恐怕还活不过薛珈言。
寻聿明送走他,又问庄奕:“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客户预约排到明年春天的大忙人,能否赏光赴个约,寻聿明可没把握。
庄奕看看表,颔首问:“去迟归那儿?”
“我可吃不起。”一餐饭吃掉他大半个月工资的地方,寻聿明想起来就肉痛。
“换我请?”庄奕与他走楼梯下去,到停车场,摇摇钥匙问:“怎么样?”
寻聿明真心实意请客,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答应:“我请吧,就去他家好了。”
庄奕笑笑,开车去了三门汀,寻聿明一路沉默,二人谁都没作声,气氛略显尴尬。
这个时间店里没别人,他们停下车步行进去,见海蓝蓝正坐在大堂中央的黄金樟前写作业,长桌不算宽,迟归长腿交叠坐他对面,一边拨弄着青花瓷盆里的莲子,一边指导他做题。
见二人过来,迟归头也不抬地道:“今天只有汤粉。”
庄奕坐到海蓝蓝身边,捏捏他脸蛋,笑说:“反正是来吃霸王餐,有什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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