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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惹到横滨,算酒厂倒霉。
“我们本土黑帮现在都不敢随便欺压平民,你个外来户,还敢炸医院,嗯?”
Yoko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睥睨眼神扫过去,犹如冷风过境。
她脚踩伏特加,把琴酒的脑袋按在报废的保时捷上——这辆车已经不成车型,充其量就是一废铁。
这女孩捏车跟捏纸团一样,伏特加都看惊呆了。
Yoko拍了拍琴酒脸颊:“以后还敢不敢炸医院?”
琴酒咬着牙,憋出一句:“你到底是谁?”
“横滨扫黑除恶办。”Yoko嘴一勾,恶狠狠地笑道:“没听说过是吧?爸爸我新成立的,成立时间就在刚才,办事处的位置可以在横滨任何角落,组织成员只有我一个。”
“就算只有我一个,揍你们这群破洋酒也绰绰有余。”
“从现在开始,酒厂就是扫黑除恶办的重点打击对象,限你们十二小时内撤出这座城市,不然——”
她轻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我会挨个找你们‘谈话’,顺便留下点‘纪念品’。”
少女捞起琴酒一绺金发,冷声道:“就先从你来吧,我正好缺一顶假发。”
……
琴酒他太难了。
身为酒厂一哥,他常年奔赴在发展组织的第一线,说辛苦确实辛苦,说工资多但也多不到哪去。
地窖大蝙蝠常年穿一样的衣服,没什么吃喝打扮的炫富心,剩下的钱也就够买两三辆豪车,还不能买太显眼的那种。
工作任务重就算了,满世界跑业务认命吧,压力大就甭提了,周末法定节假日别想了,谁知道连同伴都不给他省心。
看看他的敌人都是些什么人——FBI、CIA、ICPO、军情不知道多少处、公安部、警视厅……总之就是国内外各机构的超级精英。
再看看他的副手——能干的人要么是不怀好心眼子的二五仔,要么是在跳反边缘大鹏展翅的奇葩,要么是在良心面前俯首称臣的叛徒。
剩下的脑子全都缺根弦,其中最傻的那个,还跟在他身边当司机……
遇到这群糟烂玩意算他倒霉,但最倒霉的是,明明他年纪还轻,竟然面临着中年秃顶危机!
“你们呢,就好好给我在这吹吹冷风,反省一下,以后少做坏事多种树。”
Yoko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毕竟,关键时刻人靠不住,树可以救你们一命。”
琴酒和伏特就像两块腊肉一样,被倒挂在横滨郊外悬崖的小树杈上,颤颤巍巍地在冷风摇晃,时刻担心着小树杈万一断了怎么办。
伏特加目光不断游移到琴酒被剪成地中海的可怜脑袋上,讷讷道:
“老大,我觉得她说不定只是看中了你的头发,不然你看她为什么不把我也剪秃?”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琴酒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伏特加。
伏特加完全没接收到危险信号,继续语重心长道:
“老大,我觉着金发不怎么安全,万一她假发用旧了用坏了,又想起你怎么办?虽然金发才是王道,但为了安全,咱以后还是把头发染成银色的吧。”
琴酒:我的枪呢!
他想喂这个愚蠢的属下吃枪子儿!
“哎呦老大你别乱晃,树枝要断了啊啊啊——!!!”
·
太宰没有离开花宵家,还在原位置等着她,几乎没动地方。他还特别有闲情逸致,时不时抬头看看星星月亮,或者低头瞧瞧中庭的奇花异草。
少年自带三分笑意,又生就一副好皮相,纤细高挑,腿还长,一身笔挺白色西装,再撤去眼睛上的绷带,特意整理过的头发一边挽在耳后,倚着乔木笑眼拈花,很有风流清贵公子的模样。
身后漾起一阵风,他头也没回,语气轻而低缓:“我猜,小姐应该看中了这套房子。”
他慢条斯理地说:
“这儿的租界区建在空气清新的山坡上,凉台正对阳光和大海,推开窗就是春暖花开,与海鸟比邻,共山岚而居,出世入世皆宜,可喧嚣也可清净,是个适合丢掉枪和子弹,握住纸和笔的地方。”
他转过身,琥珀色的眉眼在夜下泛出柔和的光。
“织田作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少女直到揍完琴酒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本来还想着回来兴师问罪——这家伙之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都不知道提醒一句;最后自己吃亏了才忽悠她去收拾别人,心也太脏了吧!
可太宰那句话一说出来,多大的气性都被他简简单单地抚平了。
他了解她,也了解织田作。
有的时候,了解就意味着用心。
太宰说得真心实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挨揍边缘走了一个来回。
“小姐对朋友真的很好啊,好到几乎有求必应,好到无论对方有什么心愿,拼命也要帮他实现。”
太宰指尖触碰到领口那枚清透碧绿的海玻璃,轻声问道:“这个,是小姐亲手做的吗?”
Yoko瞥了一眼,鼓着脸颊闷闷地说:“是的哦,做了一整夜呢。也就是我手巧,你才看到现在的成品,最初它的样子可是很粗糙呢。”
“这样啊。”太宰垂下眼,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好像还是我赢了呢。”
送给年轻的老父亲……不是,送给织田作的房子也好,送给义校那群孩子的校舍足球场图书馆也好,送给那个不重要的人摩托和红酒也好,都不是她亲手做的。
再贵也赶不上亲自动手的心意。
Yoko:???
什么输赢,哪里比赛了吗?
“咳。”太宰半握拳抵在唇前,清了清嗓子:“说点正事,你是怎么处理琴酒的?如果小姐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可以把他交给我,港黑很乐意为你分忧。”
毕竟据他的观察,这位小姐是不杀人的。
“哦,我把他扔到城外了,他和他的同伴正在悬崖上吹冷风。”
说起这个,Yoko十分兴奋地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截染血的金色秀发,挥舞来挥舞去,上面甚至还有洗发水的香味。
“我要找个手艺好的假毛师傅,这发质绝了!”
太宰盯着那金发看了半天,笑容有点僵:“琴酒的?”
他觉得头顶凉嗖嗖。
对于那个男人来说,被迫剪发还挂在悬崖上当腊肉,这种磋磨应该比死还要难受。
太宰也就感同身受了一瞬间,紧接着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缺德主意:“给他拍照片了没有?”
Yoko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没有诶,我手机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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