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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没有选择进入高速,而是顺着环城路向前骑。有一段,他们的路线和高速平行了,齐刷刷的高速栏杆就在身侧,后来他们偏离了高速道路,来到了下一个城市。
傍晚十分,起风了。刚开始风很轻柔,舒适地拂在身上,突然一阵劲风卷起,厚重的云层压过来,天空瞬间暗了。
空气也一丝一丝凉了起来,尧曳拨开碎发,在风中眯起眼睛:“是不是要下雨了?”
张晓抬起下巴看天:“是,看着有雨。”他又转脸看了看周边街道:“我们找个地方停下休息吧。”
说完他转一下车把,朝一排商业房骑去。
这是一个颇有原始意味的小城,或许是城市规划如此,整个市区里高层建筑很少,居民楼都只有五六层高。街道两侧的平房还保留着古色古香的砖瓦结构,商业招牌小小的,悬在木门顶上,房檐之下。
路两侧生长着银杏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树冠肥大茂盛,扇形叶片密密叠叠,有些许泛黄。风一刮,满头树叶都在沙沙地响,银杏小果“噗噗”落在地上,车胎压过,发出软韧又清脆的声音。
银杏的味道散在风里,苦苦臭臭的,很奇怪,但闻起来却又有些上瘾。尧曳细细嗅着充满街道的味道,看张晓在前边一家平房门前停下了。
这些房屋的窗户也都造型复古,木头窗框里包着小块的方形玻璃。面前这家店的玻璃窗上塞着三块木牌,咖啡,茶歇,旅社。青石台阶上方的门把手上也挂着一块木牌,以绿色刻写——正常营业中。
张晓迈上台阶,抬手敲门。
敲了两下,门便开了,一个戴着花镜的老爷子站在门后,他看着面前二人,扶着门把手说:“不做生意了。”
尧曳在台阶之下指了指:“您门上还挂着正常营业的牌子呢。”
老爷子皱了皱眉,跨出门槛。张晓朝后让了一步,老爷子绕到门后,看了看木牌,然后伸手给它翻了个面。
那牌子上就变成了红色字体刻写的“休息中”。
老爷子摆摆手,说:“这是我儿子弄得,我都没瞅见。”
张晓抬起帽檐:“请问附近哪里还有住宿的地方么?”
又一阵带着湿意的风刮来,房前银杏扑簌地落下来。老爷子看着脚下新落的小果子,推了一下眼镜,问:“你们要住几天啊?”
张晓说:“就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走。”
“明天也有雨啊。” 老爷子看着树叶间隙中灰蒙的天空,又问,“你们是要去哪里?”
张晓回答说:“往南方走,去沙塘湾。”
“这么远呵,是要回家?”
“对,回家。”
老爷子缓缓点头,推开门扇:“你们进来吧。”
张晓把两辆车子在门口树下锁起来,然后跟着尧曳走进屋中。
一进门有个小小的前台,前台旁的小黑板上还用彩色粉笔写着价位表,窗前摆着几张咖啡桌和小沙发,墙上挂着风景的水彩画,整个房屋看起来是间文艺的民宿。
老爷子在走廊里招呼:“这边。”
转过前台,走廊很浅,统共只有四扇房门,老爷子站在其中一间门口,对他们说:“你们就住这吧。”
尧曳走上前,问:“这家店只有您一个人么?”
老爷子说:“以前有好几个员工,有做咖啡的,有收拾房间的,不过一停电就都走了。这个旅店是我儿子改得,我平时就住其中一间房,不怎么管他的生意的。”
老爷子转动把手,把房门打开,叹了口气说:“我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尧曳轻声问:“你儿子,去外地了?”
老爷子道:“出差了,他三天两头总是往外跑着出差,这一回去哪里我也没问。哎,也不知道离家远不远,是不是像你们一样,也正在往家里赶呢。”
安静了片刻,尧曳开口安慰道:“您不要太担心,现在虽然交通断了,但是骑车也不慢,他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家里了。”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哎也就只能等着了。”
老爷子指指卧室:“你们休息吧,柜子里应该有被子什么的,你们自己找找。卫生间屋里就有。”
尧曳眼睛一亮,转脸看张晓,小声说:“有卫生间哎。”她好久都没用过瓷马桶了。
张晓淡淡笑了一下。
老爷子耳朵好使,补充说:“平房的管道好,你们接一盆水,就能冲下去。”他摆摆手,道:“行了,你们休息吧。”
说罢,他朝另一间卧室走过去。老爷子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但脊背仍旧挺拔,脚步健硕,看起来十分硬朗。
目送着老爷子走进卧室,他们才把目光投向房间——
房间最中央摆着一张显眼的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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