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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久违的团圆饭, 林家一家心情难言。
林予淮身价足够,在僻静的郊区购置了房屋, 安排两个老人养老。
纵使再不服老,林伯庸也明白,他的奋斗时代结束了。好在一双儿女都乖巧懂事。也没有什么怨言。
到了新家, 早就布置好,家具齐全,院子里依旧种植英国玫瑰。林窈思念父母已久,想着在家里留宿一晚。
齐雅自然同意, 她有所担忧:“那阿凛那边…会不会有什么事?”
林窈让她放心。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和沈凛程通电话。
夏夜,晚饭微凉,拂过脸颊。
十一点零三, 林窈打过来电话。
沈凛程低头, 看着脚边毛茸茸的地毯。这是林窈亲自挑选的花纹。
“喂。”沈凛程嗓子有些哑。
“阿凛。”林窈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 似月光照耀下粼粼的河面。她柔声道:“有没有乖乖吃饭呀?”
“吃了。”沈凛程回答的很简短。他握着手机。
林窈抬头看向月亮。月亮很圆,也很亮。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哦,要和妈妈一起睡。”林窈叮嘱他:“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不要抽烟。知道吗?”
那边是短暂的沉默。
林窈向沈凛程保证:“我会很快回家的。你就答应这次嘛。”
沈凛程顿了顿:“好。”
林窈对着话筒亲了几下:“你真好。”
沈凛程笑了笑, 心里想, 我一点都不好。
通话终断,沈凛程放下手机。他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冰镇啤酒,打开盖子。看着瓶身上又热气凝成的水珠。
林窈松了口气。她回屋子, 林予淮仰躺在沙发上,给林伯庸捏着肩膀:“舒服吗?”
林伯庸闭着眼:“舒服。”
父子两个穿一样的家居服,很是和谐。
齐雅在卧室里。看着相册发呆。林窈从身后拥住她:“妈妈,该睡觉了。”
在狱里这一整年,齐雅长出来许多白发。丧失了护肤品的滋润,她眼角的细纹骤增,不再年轻。
齐雅微笑着,抚摸着林窈的脊背:“和阿凛通过电话了?没闹矛盾吧?”
“没。”林窈看着镜子里的一对母女。两张脸像是从一张模子里刻出来的。她晃了晃齐雅的脖颈:“妈妈,您就放心吧,别多想。”
齐雅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我老了。”
林窈一向嘴甜:“您一点都不老。”
晚上时,林窈与齐雅睡一间屋子。母女两个说了好多话,直到夜深才睡去。
窗外水声潺潺,夏日虫鸣不断。
窗外雾蒙蒙,林窈醒的很早。林伯庸一向起的早,在院子里晨练。她收拾妥当,抱了抱他:“爸爸,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您。”
林伯庸:“快回,别耽误了你的事情。”
林窈关上院门,因为雾气,上面沾了水珠。
林窈站在路口打车回公寓,一路疾驰。到了门口,她小声掏出钥匙开门,沈凛程还在睡着。
他睡着的时候,也是皱着眉,仿佛梦里有什么烦心事。棱角分明的侧脸,因为酣睡,线条柔和了些。林窈把包放在沙发上,站在床边看着他。
沈凛程很不高兴。睡觉时只有他一个人,没东西可抱,只能搂着林窈的枕头。在梦里,林家两个长辈竟然不同意他和林窈的婚事,在结婚前夕要把林窈带走,为了防止他们两个见面,划下了一道长长银河。沈凛程勃然大怒,拔出利剑,怒目而视,冲冠一怒为红颜。
林窈想笑。看了看手表,快到上班的时间。她稍微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下,沈凛程没反应。林窈咬他的唇,小声:“阿凛,醒醒,快迟到了。”
沈凛程睁开眼睛。他的眼神迷茫。看见林窈,他以为是在梦里,一把扯过来,在怀里揉搓几下,把她的头发揉乱:“小没良心的,有了别人就忘了我,看我怎么罚你。”
因为刚睡醒,沈凛程的声音格外沙哑低沉。
他手往里探去,林窈一个激灵,捏他的耳朵,大声道:“阿凛!干什么呀你?该上班了,要迟到了!迟到没有全勤奖!”
沈凛程彻底醒了。
看见林窈,他懒洋洋的眨了眨眼,语气酸涩:“怎么舍得回来了?”
林窈撑着胳膊,讨好似的笑了笑:“因为你在家嘛。”
沈凛程刮她的鼻子:“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林窈嗯了声:“梦见什么了?”
她穿着小黑裙,领口有些低,沈凛程的视野风景极好。他嗓子又哑了些:“梦见…”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迟到也会有全勤奖的。因为全勤奖是我定的…”
沈凛程翻身,扯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林窈打了他几下:“你真的要迟到了!”
沈凛程不管,埋头闻了闻:“我的窈窈真香…”
事实证明,X性上头的男人,除了那事,什么都不会在乎。除非着火。林窈迷迷瞪瞪的想,她本来是回家当闹钟的,怎么最后又重蹈覆辙了?吃的连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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