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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当众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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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说完，风禾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筹谋了这么久，隐瞒了这么久……
最后这件事，竟然在他最难捱的时候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是，不是我……”风禾神志不清地喃喃重复。
池墨静静伫立，目光落在风禾那张苍白消瘦的脸上。
这个男人，他也曾真正爱过。
只是没想到当年一腔热忱，竟错付给这样一个卑鄙恶毒之人。
“阿墨，求你相信我，相信我最后一次。”风禾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池墨的手背上。
池墨微微皱眉，心中蓦地泛起一丝厌恶。
从前这些眼泪，让他同情，让他心疼。
可现在，却只剩嘲讽。
“相信你……”池墨讥诮，死死盯着风禾的眼睛，“你也配？”
面对池墨的冷嘲，风禾连连摇头，眼泪愈发汹涌。
他渴望用这样的方式唤起池墨的同情心，哪怕是一点点。
然而……
“实不相瞒，爷爷已经醒了。”池墨松开风禾的下巴，顺势伏住轮椅靠背，弯腰凑近，“他把当时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我。”
风禾被池墨凌厉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抖。
但求生欲的本能，还是让他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选择了死不认罪。
“阿墨，我没有推他，是他不小心摔下去的……”
“我是想拉他一把的，但没拉住……”
“你知道的，爷爷他一直不怎么喜欢我，他肯定是误会我了……”
风禾不停解释，眼中除了恐惧，没有任何悔过之意。
池墨忍无可忍。
他用扶在椅背上的右手抓住风禾的头发，向后一扯。
风禾脸部上扬，泪水顺着下颌角落入领口。
“我最烦你把别人当傻子。”
“……”
“之前我原谅你，是看在昔日情分上，即便你后来跟陆晁搅在一起，我也只是把你从蓝海除名。”
“……”
“但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了。”池墨指节拢紧，“你的那些鬼话，还是留着骗陆晁吧。”
风禾闻言，眼泪落得更凶了。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挪动脑袋，只能被迫与池墨对视。
“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把你的身体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池墨眼睛一眨不眨，声音沉得仿佛一块巨石压在风禾胸口。
“爷爷含辛茹苦把我抚养到成年，不顾众人非议将半生心血M集团交到我手上。”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报答他，陪他安度晚年。”
“可是因为你，他险些丧命。”池墨喉间哽咽，“虽然他大难不死，与死神失之交臂。但这一年他躺在病床上，像玩偶一样被医生摆布，这其中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我想知道，你伸手推他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后悔和自责？”
“还是说，他在你眼里根本连人都不算，是死是活皆与你无关？”
风禾拼命抽噎，视线被眼泪浇灌得模糊一片。
“还有肖烈……”
“他因为你，被指控为‘害爷爷变成植物人'的间接凶手，顶着这份压力生活这么久。”
“在这期间，你忏悔过吗？”
风禾闭上双眼，肩膀因抽泣而不断抖动。
良久，池墨松开风禾，站直身体。
在落地灯的映照下，他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又冷清。
“原本我打算废了你的手，让你永远记得当初对爷爷做过什么。但没想到，上天抢先一步惩罚了你。”池墨说着，目光落在风禾的腿上，“你的腿从今往后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个情况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风禾本就对此事十分敏感，听到池墨这么说，立刻忍住抽噎，咬紧牙关道：“医生说，还是有机会的……”
虽然医生告诉他，他双腿恢复正常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
但风禾觉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没有人能擅自给他贴上无药可救的标签。
“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安慰你的那些话吧？”池墨冷笑，“你的诊断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腰部以下神经全部坏死，康复的可能性为零，也就是说，你的下半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不可能……”风禾喉结滚动，“医院会为我安排复健，会……”
“很遗憾，你的后续治疗不会在医院进行了。”
“什么？！”
“像你这样阴险恶毒的人，就算治好了双腿又有什么意义？”池墨毫不留情击碎他的幻想，“何况你这腿又治不好，与其浪费医疗资源，还不如把它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阿墨，你不能这样！我的腿必须接受治疗，阿墨……”
风禾伸出被捆住的双手，身体不断向前，险些从轮椅上栽下去。
比起死，他更怕当个废物。
特别是回想起曾经被粉丝簇拥的高光时刻，那种强烈的落差感，让他根本无法接受眼下发生的一切。
池墨没有理会风禾的哀求。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风禾，目睹他从恐惧到绝望，再从绝望到崩溃的精彩演绎，余温尚存的心脏一寸寸冷下去，最后几乎失去知觉。
“池总，”兀的，门外传来林壹的声音，“肖先生到了。”
“带他过来。”
“是。”
肖先生……
肖烈？
泪流满面的风禾闻言，肩膀颓然垂下。
他的目光一点点失去光彩，直到落满尘埃。
“池墨，你到底想怎样？”风禾声音颤抖，“难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熄灭你心中的怒火？”
“我要你向肖烈道歉。”池墨一字一句。
“呵……”风禾一改方才苦苦求饶时的卑微，唇边溢出一声讥讽的嘲笑，“我向他道歉，他就会原谅我？我向他道歉，你就会停止对我的羞辱？”
池墨踱步到房间一侧的木桌旁，拿起桌上的玻璃容器，往高脚杯里倒了些红酒。
“原来陈述事实，对你来说是一种羞辱。”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有多令人不齿。”
轮椅上的风禾使劲晃了晃上半身，“总之，我是不会向他道歉的。”
像狗一样冲池墨摇尾乞怜，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如果这个时候肖烈再跑来踩他一脚，那么他仅剩的那点自尊，也将荡然无存。
“你可以不道歉，”池墨轻晃杯中的红酒，“但我总有办法让你向他低头。”
……
客厅里。
肖烈和方程坐在沙发上，脸上严肃的表情不谋而合。
两小时前，肖烈接到林壹的电话，说是池总在市郊别墅等候，有要事相商。
肖烈通过剧情库得知风禾被关押在那里，立刻明白了池墨的意图。
他这是想当着自己的面打脸白月光啊！
这么刺激的戏码怎么能错过？
肖烈果断答应下来，哼着小曲梳洗打扮，结果打扮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找到方程的号码拨了过去。
方程接到电话时刚刚忙完一场小手术，见肖烈主动联系他，还以为是雷元元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肖烈一开口，竟然是邀他一同去市郊别墅充当“证人”。
而他需要证明的，正是风禾买通他杀害池先河这件事。
方程乍一听肖烈提起这事吓了一跳。
这事除了他和风禾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肖烈冷不丁这么一提，方程还以为自己被卖了。
直到肖烈跟他说，市郊别墅里关押着风禾，他才意识到，可能是风禾与他的那些勾当被池墨查到了。
电话里肖烈反复向他承诺，此事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罪名也只需要风禾一个人承担，方程听完也没说什么，爽快地答应下来。
其实就算肖烈不说这些，他也愿意去作这个证。
一来是他认为风禾应当受到惩罚，他去作证，能让池墨更好的了解事实。
二来则是他对肖烈有着一点私心……
那天他把雷元元织的围巾转交给肖烈以后，像往常一样回去工作，没想到刚到诊室，就被告知母亲的巨额医药费被人付掉了。
方程以为是什么恶作剧，亲自找到母亲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结果对方告诉他，是真的。
看着手中白纸黑字的收据，方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情急之下，他甚至张开嘴，在左手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传入感觉神经的刹那，方程整个人热泪盈眶。
他不知道是谁帮他交的这笔钱，亦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他却清楚，那人一定是降临在他生命中的天使。
方程急不可耐地询问主治医生好心人的姓名，然而主治医生却一阵推脱，闪烁其词。
无奈之下，方程只要自己寻找蛛丝马迹。
知道他母亲生病住院的，除了他的那些同事，就只有雷元元和肖烈。
同事不用说，医疗行业的工资大多一个样，勉强养活自己已经很不容易，就算是院长，也未必能一次性掏出这么多钱。
至于雷元元和肖烈，这两个人身处演艺圈，薪水倒是没有一个标准。
但雷元元不温不火，之前还特意问过他市医院的收费贵不贵，这就足以证明，他的小金库并不富裕。
想来想去，有能力帮他垫付医药费的，就只有肖烈了。
而当天，肖烈本人又正好在市医院。
进行完如上推断，方程直接问主治医生是不是肖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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