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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十羽发话, 众人皆震惊。
“令主!”有人开口正欲说什么,却被司徒十羽一道冷冷的视线瞪了过去,凡是在九巍山待过十年以上的,都知道司徒十羽与钟花道曾有过一段情, 他们要好的时候,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不论去何处都形影不离, 曾经九巍山也以为,司徒十羽与钟花道这门亲是结定了。
却没想到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却让他们很快便淡了这份感情,谁都没有付出真心, 谁也没有看低对方, 于是各退一步,在初次相遇的山中重新拜了把子,成了结义的兄妹, 唯有钟花道能在心情不错时, 喊司徒十羽一句‘小羽啊’,那时无忧无虑,若碰了双方都喜欢的美酒, 还能长叹一夜修道心得。
只是过去,终将过去。
司徒十羽口中的旧情, 九巍山弟子中许多人都知道是何意思, 只是他今日放钟花道的举动不过多此一举, 乙清宗天谴令已下, 钟花道即便离开了九巍山境内,也去不了他处,哪怕是回到了瑶溪山境内,也会被乙清宗人追杀过去。
他今日不与她作对,不过是让自己心安罢了。
钟花道还能战,她立身不倒,九巍山的弟子却废了不少,她就这么挺挺地站立,眯着双眼看向司徒十羽那张脸,心想他果然懂她,知晓她没有退路,也没有后路,只是懂归懂,他不能给她更多罢了。
司徒十羽此时护住九巍山的颜面,终有一天会被她亲手扒下。
钟花道转身的刹那,还有残废了的乙清宗弟子拦在路前,她没有犹豫,直接踩过那人的伤口,在尖利疼痛的惨叫声中背对着九巍山,背对着司徒十羽的方向,如何上山,再如何下去。
她最后的一条路,被曾经最懂她的人,封了。
来九巍山前,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救她,挽回瑶溪山的颜面,唯有九巍山的司徒十羽。因为她知道司徒十羽不会信她为了抢夺符修之法而杀影踪千里数十条人命这句鬼话,哪怕世人皆如此说,他也不会信,他们何等高傲,又将谁看入过眼里?
所以钟花道来了,并非抱着必杀的心,也未偷偷闯入他山门直去雪山寒殿将八晶杖架在武长安的脖子上逼他说出实情。
她堂堂正正入了平川,一步一步踏入九巍山,当面对着司徒十羽,给足了当年两人关系的面子,问了他几句。
果然,他信,可他却不帮。
今日饶她,实则可笑。
钟花道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来九巍山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可笑之人,她早看透世间情谊,再浓也是淡薄,再深也是虚妄,却还愿信之,来此自取其辱。
一声声低笑从喉间传出,钟花道的声音虽消失在九巍山中,却烙上了司徒十羽的心头,他如此,与杀她无异。
钟花道才走,九巍山便有弟子去救乙清宗重伤的众弟子,尚且有断了胳膊勉强能照顾自己的,也一刻不留离开了九巍山,赶忙前去乙清宗与其他门派那处报信,告知众人钟花道的下落。
钟花道才离平川城不过半日,天色便骤变,青黑的乌云压下,将她包拢其中,风中传来了几丝凉意,一望无际的道路,四周连房屋都很稀少,偏偏压迫感极强,几乎让她挪不动脚步。
钟花道低眸,抿着嘴,垂在身侧的手收起地面的石块,指尖灵力变化了石头的形状,就在她抬手刹那,一柄长剑自天边飞来,将石块一分为二,从她前后飞过,那块石头,也挡了长剑攻击她的大部分灵力。
一剑过来,不过才是刚开始,这把剑划破了灰蓝的天空,留下了一条短促的白痕,紧接着便是几十把长剑飞过,遇上了钟花道身侧的气劲后纷纷转向,再从另一边飞回,不断与她周身灵气冲撞,乒乓作响。
钟花道抬眸朝远方看去,西侧的太阳正欲落山,火红的云霞烧了半边天空,有人是从东侧来,也有人从南侧过,除去这一柄柄朝她冲过来的长剑,四周也早已被下了阵法,阵法极大,前十里,后十里,这个方圆之内,无人能够逃离。
天谴令一出,就连九巍山都不帮她,那她就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钟花道的心中突然有些犯疼,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落得如此境地,仿佛一举一动都不入人眼,她从未主动去得罪过谁,偏偏没有落个好下场,十一年前是,十一年后的今日亦是。
杀陆悬,杀年如,杀岳倾川,皆是因为这些人曾害过她,大闹乙清宗,也是想让死透了的岳倾川知道,终有一日他以不良手段夺来的,都会以同等代价还回去。
那些曾伤她,害她的人,现如今好好活着的有大半。
而那大半人,恐怕是最想她死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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