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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寒没理会青年的插科打诨, “刚刚的聊天内容, 我想听你重复一遍。”
李鱼像是没听到, 睁大眼睛, 认真仔细的观察男人的脸。
帅是真的帅, 吓人的时候也是真的吓人, 尤其是眼睛瞪那么大,跟要吃人一样。
他摇头叹了口气, 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做人, 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 面对自己, 耳朵容易红,说明你情感充沛,容易激动,这是天生的, 没什么不能接受。”
应寒, “……”
宋安嘴唇动了动,觉得小兄弟脑回路有点复杂。
李鱼没让老大哥失望,不知死活的补上一句, “之前搜身你脖子红了,我当时以为你在生气,现在想想, 应该是在害羞吧。”
男人嘛, 都爱面子, 所以这话声音很小。
应寒的记忆,被青年的声音勾着倒退,想起对方触碰自己时的感觉。
一股热气从胸口蹿上脑门,见青年眼睛微微睁大,他不悦的抿紧嘴唇,转身就往楼上走。
李鱼连忙趴在楼梯扶手上,仰头往上看,男人步伐匆忙,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啧啧,外强中干,下次不能这么逗了。
真把人惹毛就麻烦了。
李鱼身坐回沙发上,对面两人立刻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厉害,也就你敢这么跟他说话。”
“为什么不敢?”
“应寒身上有股气场,你没感觉到?”宋安夸张的缩成一团,“反正一看见他我就害怕。”
杰克,“他总是阴沉沉的。”
是有点儿,但正常情况下,也没那么可怖。
退一万步,就算应寒是只吃人的厉鬼,他也得硬着头皮往人怀里钻。
没考进管理局前,李鱼羡慕吃国家饭的公职人员,考进以后才知道,外表多光鲜,内里就有多辛苦。
所以万事不能看表面,人也是这样。
“等相处久了,相互了解就好了。”李鱼托着下巴,问起今晚的打算。
宋安,“找间大的房间,大家呆在一起就成,保险起见,如果有人要单独做什么,其余三人都必须跟上。”
杰克赞同,“先把这一晚熬过去再说。”
话音刚落,李鱼就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宋安问。
李鱼指了指天花板,“应寒一个人在上面,不安全。”
想想也是,从客厅到应寒房间少说要几十秒,万一真遇到袭击,等他们冲上去,小老弟早歇菜了。
宋安大手一挥,“走吧。”
应寒房门紧闭,李鱼把耳朵贴上去,一阵无语,又在洗澡。
杰克猜测,“他应该是有洁癖,以前我们后厨有一个哥们儿就这样,一天洗七八次澡,握个门把手都要先用酒精消毒。”
李鱼蹙眉,想起了男人那双总是戴着半指手套的手,真的是因为洁癖么。
随着敲门声响起,哗啦的水流声停止。就好像里面的人,真能隔着重重水声和墙体,听到外面的动静。
李鱼没放在心上,扯着嗓子喊应寒的名字,“我们能进去吗?”
“不能。”应寒的声音冷冷传来。
宋安和杰克立刻冷下脸,怀疑应寒是不是在搞事情,正犹豫是否冲进去,门开了。
男人头发微湿,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
宋安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应寒,“换衣服。”
“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不能单独行动。”宋安指了指房间,“能进去吗?”
应寒应了一声,擦着头发往里走。
宋安跟进去,迅速扫视四周,床上丢着散乱的浴袍,床下放着**的拖鞋,看上去的确像刚换下的。
死了人,谁都草木皆兵,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怀疑和质疑有什么问题。
四个人就地商量,最后决定去李鱼房间。
那间屋子是打头的第一间,坐北朝南,光线充足,而且距离楼梯口最近,方便逃命。
安顿好后,杰克负责做饭。
少了一个人,厨房和客厅的气氛不如昨天热闹,总透着一股死气。
李鱼在旁边打下手,负责切菜,思绪却始终纠缠在应寒身上。
突然手指一疼,指腹上多了条口子,鲜血冒出来,顺着手指,滴落到地板上。
李鱼,“……”
宋安把手里的洋葱一丢,下意识要帮青年按住。
李鱼急忙护着手指撤开,“你先把手冲冲。”
杰克分神看了眼他的伤口,对着宋安使了个眼色,“那儿不是有个闲着的么,让他帮忙处理下。”
想想也是,我们几个忙天忙地,你却屁事不干。
不公平。
宋安扯着嗓子朝客厅喊了一声,“你帮米诺处理下伤口,赶紧的。”
医药箱就在电视柜下面,应寒神色如常的从中取出消毒水和创口贴,示意青年过来。
伤口不大,应寒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喷了点消毒酒精,把创口贴递过去。
李鱼手指悬在半空,另一只手揣在兜里,赖皮狗似的,不动如山。
应寒,“接着,自己贴。”
李鱼眨了眨眼,大着胆子反问,“应寒,你在怕我吗?”
贴个创口贴而已,没必要这么排斥吧,难道这次的目标恐同,被他之前的话给吓到了?
李鱼,“……”操啊。
真要是这样,那还玩儿个屁啊。
“1551。”他焦急呼叫系统,“应寒是gay吗?”
“是啊。”
“不会有意外?”
“既然工具箱的开箱密语是反派的土味情话,说明反派是可以被攻略的,不会存在让你强行直掰弯的任务情况。”
只要是弯的就好办,李鱼迅速镇定,老老实实接过创口贴,歪歪扭扭地贴上。
虽然心里失落,临走前还是跟应寒到了声谢谢,顺手将医药箱放回去。
应寒在原地,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白色的纸团被鲜血浸染,像朵盛开的红色大丽花。
仿佛受到蛊惑,手指不受控制的,将那团纸捡了起来,捏在手上里。
尚未干涸的血迹沾到手心,应寒嘴唇抿了抿,来到壁炉前,用点火器将木头引燃。
纸团被扔了进去,很快就被火焰包围,烧成了灰烬。
“冷?”李鱼把勺子放在餐桌上,纳闷的望着壁炉,现在可是春天,冷热正好。
应寒站直,把手揣进兜里,“没有,点着玩儿。”
呸,鬼才信。
李鱼摆好餐具,冲着应寒招招手,随后趁人不备,摸了把男人的额头。
是凉的。
“你体温怎么总是忽冷忽热的。”李鱼嘀咕着,“也没发烧啊。”
正常人的体温对于应寒来说,烫如烙铁,他怔了下,握住青年的手腕,用力撇开。
李鱼手腕红了,留着一圈指印。
他浑不在意道,“你额头很凉,是夜里受风着凉了吗?”
“没有。”应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目光攫住青年的眼睛,“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远点。”
远是不可能的,只会越来越近。
李鱼没把话说出来,怕把男人气死,只是低低哦了一声,脑袋埋得很低,发旋正好落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丧。
应寒眉峰微拧,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他抬起手,想摸摸青年的脑袋,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又迅速把手收回去。
应寒手握成拳,垂眸掩饰情绪,“我没什么胃口,吃饭不用叫我。”
空气中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李鱼抬头瞥了眼楼梯方向,忍不住在心里嘿嘿嘿。
男人犹豫的姿势,早就被地上的影子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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