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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1551非常懊恼, “我的监测范围是以你为中心, 以五百公里为半径,这地方距离大陆较远, 无法覆盖。”
李鱼,“……”
已经很牛了哥, 我要有这能力, 我可以为所欲为。
看来周老板是最大的未知数,必须随时提防。
如同上次一样,大家聚集在仓库外的空地上, 三五成群。
李鱼找到老五的时候, 发现兰姐也在。
老五习惯性的勾肩搭背, 问青年, “你小子行啊,怎么把人抓到的?”
李鱼挠挠头, “运气好, 他正好摔了一跤,被我捡了个漏。”
比起前者, 老五更愿意相信这是巧合,青年这细胳膊细腿的, 实在不像能把人打趴下的。
他皱了皱眉, 扯到另一个人,“那姓赵的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也被关在里面?刚刚警察开门进去的时候, 我从门缝都看到了, 他一只眼睛闭着,脸上全是血。”
糖尿病才是真的惨,眼睛被鸟啄了,铁定废了。
李鱼藏着秘密,摇头表示不知道。
“肯定是想干坏事。”身后插来一个声音。
三人扭头一看,是电话局的保安。
保安脸色不好,“中午的时候,那逼莫名其妙跑到电话局,说借用卫生间,我没多想就放他进去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兰姐追问,“怎么着?”
“我听到一声惨叫,顺着追过去,姓赵的根本不在卫生间,而是在交互机室。”
“他去哪儿做什么。”老五疑惑。
“我猜他是想毁掉交互机,这样岛上的人就没法报案了。”李鱼说完,冲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几人顺势望过去,金老板站在人群边缘,正神色忧虑的盯着仓库大门。
就在这时,两道铁门被推开了。
两名警察走出来,将金老板从人群带了进去。
四周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说,张诚实到底为什么要杀金老板?”
“会不会是金老板没结清采购货款,张诚实气急了,所以才动手?”
“你们怕不是忘了中午收到的信封?”
老五默默听了会儿,悄声问李鱼,“你说,张诚实会不会是想杀人灭口?”
“难道小卖老板和金广进真是他杀的?为什么,没听说他们私下结仇。”
“你他妈傻啊,肯定是因为那个!”
被骂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恍然大悟,“你们的意思是,他想独吞?不能够啊,小镇上这么多人呢,他能杀的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大家说话也忘了顾忌。
老五听的一头雾水,“ 独吞什么?小镇有宝藏?”
兰姐看了眼李鱼,又看了眼老五,纠结半晌,终于说出来,“金矿。”
“什么?!”老五开口破音,被兰姐揪了下胳膊。
他捂着胳膊嘶嘶两声,做贼似的用气音问,“岛上有金矿?程先生的?”
“照理说,这座岛被程先生买了,金矿确实应该是他的。”
兰姐眉头微蹙,露出一丝不解,“可镇上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于他们看来,在程先生回来建设小镇之前,他们已经在岛上生活很多年,金矿应该是大家的,程先生当然有份,但只是四百九十六分之一。”
老五,“……咱四个不是人?”
兰姐咬牙瞪他。
李鱼疑惑,“兰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姐脸红,“听我男朋友说的。”
李鱼震惊,真爱啊,把我的秘密分你一半,约等于是把我的金子分你一半了。
老五则是撇嘴,大家认识的时间不短,你居然瞒着,没拿我当朋友。
被两人看得不自在,兰姐岔开话题,“其实,我见过金老板和张诚实私下见过面。”
李鱼,“什么时候?”
“就小卖部老板死前不久。”兰姐回忆道,“当时已经快天亮,酒吧要打烊了,我跟老五去清场。”
老五茫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确定是跟我?可我对他们俩没印象。”
“别打岔。”兰姐凶他,把头发别到耳后,继续说,“检查到最后一个包间的时候,我发现门没锁死,轻轻推开看了眼,金老板跟张诚实凑在一起,头对着头,手指在桌上点来点去。”
“大家都说张诚实是同性恋,可毕竟没人真的看见过,张诚实自己也没承认过,而金老板跟男人约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停顿了下,兰姐脸上泛红,“我当时以为他们在约会,就没多想,留了一个人在酒吧看着,就下班了。”
老五从记忆中翻出点东西,捶了下脑袋瓜,“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我说那道门没锁,你还让我闭嘴,让我赶紧走。”
兰姐点头,“就是那天。”
此时,仓库里气氛焦灼,正在对峙。
糖尿病因为疼痛晕厥过去,一直没醒。
而张诚实也从双面人变成了蚌壳精,不肯开口,脸上无波无澜,好像被抓的人不是自己。
看到那张脸,金老板心里怵得慌,下意识从程度身后绕了半圈。
一名女警,安抚的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是你报的警吧,电话里你说有人要杀你,是他吗?”
金老板张了张嘴,没说是与不是。
张诚实冷笑了下,暗自得意,他就知道事情会这样。
当时那种情况,这女人吓坏了,只想到报警,等冷静下来,她就会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没有他,周老板知道她姓金的是哪根葱?
女警以为金老板是担心遭到报复,保证道,“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金老板低头盯着地面发呆,还是不说话。
程度抱着胳膊倚在木箱上,“金老板,警察就在这儿,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不敢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
扫了张诚实一眼,他哼笑一声,“或者你有什么要求或顾虑,也可以提出来。”
要求和顾虑当然有,但那是警方或者程度无法给她的。
她私下里称过空心钻头里的金子标本,足有五百多克,除去少部分杂质,仍旧有四百多克。按照现在的金价算,价值十好几万块呢。
而这些,却只是后山金矿的九牛一毛。
张诚实跟周先生谈过,他们以低价出让金矿,作为补偿,周先生会额外赠送储存量的万分之一给他们。
后山那么大,万分之一价值多少个零,金老板想都不敢想。
她抿紧嘴唇,下了决定,“警官,这是一场误会。”
女警跟其余三名警官对视一眼,“金进宝同志,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空地上,听到金进宝三个字,李鱼差点笑出声。
这姐弟俩真是从姓名到行为都在体现什么叫视财如命。
老五被他憋笑到扭曲的脸吓了一跳,伸手一探,“没发烧啊。”
李鱼挥手,接着看戏。
金老板瑟缩了下,小声说,“我当时跟张诚实发生了口角,以为他要对我动粗,所以才……”
“那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警察从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几个为拆开的信封,和两张纸条,“这些是在你家里搜出来的。”
“这些不是我写的!”金老板惊慌失措,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东西怎会出现在家里的茶几上。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店里,直到十一点半才回家,隔壁店的店员能替我作证。”
她着急为自己辩解,同时也想向张诚实证明自己的清白,“警官,我根本没有时间写这些东西,再挨家挨户的放。我实在不明白写这些东西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家都知道,张诚实是个老实人,杀鸡都不敢,更何况杀人。”
其中一名警察看向程度,“程先生,您知道金老板隔壁铺子的店员是谁吗?”
程度淡声说,“知道,我去把人叫来。”
金老板松了口气,她离开的时候,跟隔壁店员打过招呼,对方应该记得。
聚集在空地上叽叽喳喳的人们,见程度出来,立刻鸦雀无声。
男人隔着人群跟青年对视一眼,扫向别处,径直穿过人群,走到最后面,“走吧,警察有话问你。”
那是一个穿着格子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她惊恐的后退,“程先生,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程度,“只是普通问话,别紧张。”
连衣裙有所松懈,“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他们想问什么?”
“金老板说她自己一整个上午都都没离开杂货铺,你可以作证。”程度侧身,“走吧。”
连衣裙犹豫,扭头看向周遭,视线几乎和附近的每个人触碰了一遍。
片刻后,她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似的,低声说,“程先生,走吧。”
程度抬腕看表,又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头,转身跟上。
回程路上,他特意从李鱼身旁擦过,勾了勾对方手心的软肉,回头笑了一下,移开视线前,警告的瞥了眼老五的胳膊。
发烫的胳膊突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老五立即收回胳膊,怜惜的抚摸自己受到惊吓的皮肤。
连衣裙走进仓库,被穿制服的四个人震慑,脸上白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走了过去,“警官,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尽管问,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金老板说自己于6月23日上午从未离开杂货店,并且在中午11点30分离开时,曾进来跟你打过招呼,有这回事吗?”
连衣裙看了眼金老板,那张脸上的妆花了,黑色红色搅和在一起,丑陋至极。
她垂下眼,低声说,“没有。”
“你撒谎!”金老板难以置信的尖叫,“你个婊子想害我!你这个贱人!”
“安静!”女警按住冲动的金老板,看向连衣裙,“你接着说。”
连衣裙往后缩了缩,对金老板说,“我一个整个上午都在忙着理货,确实不知道你有没有出去,至于中午,你的确过来找过我,但我并没有注意时间。”
金老板身体晃了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何反应,下意识看向张诚实。
张诚实一只手被铐在凳子上,另一只手在指了指金老板,嘴角是恶毒的冷笑。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金老板无力辩解,伸手想抓连衣裙,被拦了下来。
她过不去,就扯着嗓子大喊,“我每天都是十一点半关门离开,这件事情你总知道吧。”
见她一副要掐死自己的架势,连衣裙戒备的后退,“之前是之前,今天是今天,我确实不知道你是多会儿离开的,警察同志都在呢,我总不能为你作伪证吧。”
金老板迎头飞来的冰疙瘩砸中,从脚底凉到脚心,突然明白过来。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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