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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到嗓子眼的紧张, 轰然落下。
李鱼咽了咽口水,摸着黑去碰男人的胳膊。
察觉到细微的躲闪, 他笑了下, “既然在,刚刚我叫你为什么不出声?”
手指倔强地顺着男人的脖子往上走, 停在脸颊上捏了捏, “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吗?”
001不躲了, 摇了摇头。
李鱼捏够了,松开手,在衣服里掏出两袋压缩饼干,塞到男人手里。
叮嘱道, “你老实留在这里, 最多三天,我就来带你走。”
潮湿的,飘着发酵酒味的空气, 让人有些沉闷,心里不安。
隔着黑漆漆的空气看不到对方的脸, 李鱼始终不放心, 从兜里掏一把老旧的手电。
为了不让光线太亮,招来巡逻的人,他用手指捂住光口,高举起来。
借着从指缝泄漏出的光,男人被黑暗笼罩的脸瞬间出现在眼前。
李鱼睁大眼睛,眉头皱紧。
001脸上的图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之前只在脸颊, 此时图腾蔓延到了他的眼角,衬着那双如墨的眼眸阴沉可怖,像是危险诡谲的黑洞,藏着能致人死地的杀意。
又像是被刀鞘裹住的利刃,骇人,却不伤人。
李鱼的心漏了一拍,手电掉到了地上都顾不得捡起来,紧张的伸手去握男人的胳膊,随后又去触碰对方的额头。
体温明明是正常的。
应该是在他来之前发的烧。
目标的病症反反复复,李鱼越想越慌,应该拿点应急药品的。
“你等等,我,我回去拿酒精过来,对了,我之前还从偷了退烧药出来,你等我,我很快回来。”他急得语无伦次,原地打转。
“我……”男人开口,“我……”
“别我啊我了,我马上回来。”李鱼丢下话,转身想跑,被一双胳膊从后面给抱住了。
001的声音沙哑,古怪,却比第一次发音更为清晰。
他说,“不走。”
男人的力气太大,李鱼挣脱不开,只能叹着气在那双胳膊里转过身,担心的问,“那你现在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
001努力张嘴,生硬的说出两个字,“没,有。”
黑漆嘛乌的仓库,被一束手电光分割成了两半,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几乎同一时间,1551说,“有人过来了,是酒吧夜晚巡逻的保安。”
李鱼发胀的脑子瞬间清明,冷下脸命令,“松手。”
001就像是被按下开关的机器人,立刻撒手,为了表示自己的听话,他还把手背到身后,站得笔直。
李鱼,“……”
遇到这种小可爱,有天大的火气都凶不起来。
他举起手在男人脑袋上揉了一把,捡起手电关掉,拉着001摸黑往里面躲藏。
001的夜视能力极佳,反手握紧青年的手腕,脚下步伐拉开,带着人精准地避开障碍物,躲到最里面。
李鱼不傻,正常人的眼睛哪能贯穿黑暗,让他疑惑的是,戴尔森知道001的不寻常吗?
他问系统,“你怎么看?”
1551说,“不知道。”
“我也这么想。”李鱼赞同道,“如果知道,001现在应该和其他三条人鱼一样被关在地下实验室里。”
现在不能肯定的是,001的这些能力,是自生下来以后就有,还是和他图腾有关。
如果是后者,图腾的含义就和他之前猜想的一样,是一种成长和蜕变的标记。
而他的能力,也随着图腾的蔓延而逐渐体现出来。
哐的一声,仓库门上的挂锁被打开。
李鱼看见有人走了进来,拿着手电四处扫。
其中一人疑惑道,“怪了,我真的看见仓库里有光晃了一下。”
“确定没看错?”另一人明显在怀疑。
那人笃定,“真没看错,咱们仔细检查一下,别是遭了贼。”
“几个烂瓶子,谁来偷,偷了也没地方销赃,一等二等生活区没人敢收,三等生活区的又收不起。”
“也是……哎,你听说没有,物资搜寻队的发回消息,说是抓了一只异种回来。”
“你听谁说的?”
“客人喝醉酒了说出来的,我哪认得是谁。”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绕着仓库走,确定没人,这才打着手电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上锁。
李鱼继续窝在角落里,懒懒散散靠在001身上,仰头问,“戴尔森那个疯子带你去见过异种吗?”
001浑身僵硬,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趁着青年不注意,他悄悄低头,鼻尖蹭过柔软的发丝,嗅了嗅,带着清香味儿。
李鱼不知道他的小动作,正在头痛,“咱俩沟通有障碍可真麻烦,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白白浪费口水。”
他扭身坐直,拉开两人的距离,“我明晚来找你把平板带过来,你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黑漆嘛乌的,李鱼看见不见对面的脸,只能自我安慰,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接下来,偌大的仓库里,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却不显凝滞。他们相互靠在一起,眯着眼睛打盹。
凌晨四点,系统把人叫醒,“你该回去了。”
李鱼迷迷糊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瞥见有微弱的光从铁门钻进来。
巷子外面的主街上,有些早餐店已经亮起灯火,店家开始准备食材,为即将开张的生意忙活。而为了迎接某些上早班的领导,路灯被全部点亮,街道灯火通明。
李鱼从箱子里钻出来,沿着街边的阴影一路小跑,全然不知有一个人,带着不舍,站在被昏暗笼罩的巷口,一直望着自己。
研究所大楼里,巡逻队正在交接班。
轮守岗位的人相互交换信息,然后擦肩而过,一人值守,一人回去睡大觉。
六楼的巡逻人员没睡饱,低头点了支烟,想醒醒神。
抬头时,无意识的瞥了眼走廊尽头,那地方有一扇窗户,望出去正好是树林。
他朝尽头走去,手伸出窗户,弹了弹烟灰。
楼下巡逻队的人被烟灰扑了一脸,从腰间掏出对讲机骂道,“你他妈的找抽是不是!”
六楼的拿着对讲机哈哈笑,“你上来试试。”
玩笑可以,可真要敢离岗,就是上班摸鱼,擅离职守,天一亮两人身上的制服就会被强制脱下来。
巡逻人员把对讲机别回腰带上,眼角的余光瞥见什么,“谁!”
回应他的是咔嚓的落锁声。
李鱼捂着胸口,无声的喘息,心脏激烈的撞击胸腔,快蹦出来了。
他侧身,耳朵贴到厚厚的门上,奈何隔音效果太好,听不见半点声音。
“1551,他走了吗?”
“没走。”1551说,“耳朵就贴在你门上。”
李鱼,“……”
巡逻人员贴着门听了会儿,没听出个所以然,又去听下一道门。
直到听见系统说人彻底走远,李鱼才蹑手蹑脚爬到床上,掀开被自己凹出人形的被子钻进去。
对面床上,钱松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李鱼嘴角抽了抽,捂住耳朵翻了个身,不行,堵住耳朵也不行,他随手从床头揉了个卫生纸团扔过去。
奇迹发生了,鼾声停了。
李鱼松了口气,眼皮子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间,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起初以为是做梦,钱松没放在心上,用被子把脑袋一蒙,继续呼呼大睡。
谁知道,梦里的敲门声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大。
钱松烦躁的掀开被子爬起来,看到被砸得不断震动的门怔愣两秒,扑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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