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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鹰扑楞着翅膀飞上了天, 离开了阿婉的视线。
天色还未大亮,所以这驯鹰来了又走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不,也不能说没有任何人发现。
荀攸撑着伞,站在长长的甬道中央,仰头望向天空,只见微微亮的天空,一只巨鹰从阿婉的院子骤然起飞,扑闪的翅膀扇出呼啸的风旋儿,然后一飞冲天。
这难道就是大娘子的驯鹰么?
荀攸垂眸, 陷入沉思。
就在他沉思的档口, 突然, 刚刚飞出驯鹰的院落里,骤然飞出一个身影, 只见那穿着淡青色纱衣的身影脚尖轻轻的点在围墙的顶上, 然后骤然飞天。
长长的披帛随着动作在天空划出美丽的弧度,黑发也随风飞舞着。
荀攸骤然睁大眼睛,握住伞柄的手猛地握紧。
可那飞舞的身影却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脚下生风, 虚空漫步,大大的水墨棋盘骤然出现, 又骤然消失,黑白棋子在她脚下若影若现,这一刻, 阿婉就好似那九重天的女仙。
便是飞,都飞的风雅无边。
这让荀攸一下子想到了长安城的那个夜晚,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搂着腰,一路从长安地宫飞出了长安城,那个女孩,自言是婉夫人的徒儿。
是不是那天晚上,那女子也是踩着水墨棋盘,一路将他送出了长安城呢?
凭风而起入云霄。
原来,他在自己不知的时候,也曾过了一把仙人的瘾了。
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荀攸的脚步宛如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等待着,等到天空大亮,等到太阳升起,等到原来了无人烟的街道里渐渐出现了人的踪影,等到他遮雨的伞收起来,抓在了手心,他也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令人惊艳的身影,会用怎样的姿态回来。
“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从街道的尽头缓缓响起。
荀攸的眼睛渐渐亮起,满是期盼的看向马蹄声响的方向。
青色的纱衣,长长的披帛,乌黑的长发伴随着马蹄的声音起起伏伏。
一匹漆黑的马出现在视线中,那匹马的鬃毛是火红色的,马蹄是火红色的,马尾是火红色的,就连身上神秘的花纹也是火红色的,尤其是那双火红色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一瞬间就让他感觉宛如看见了地狱里燃烧的业火红莲。
阿婉面无表情的拉着缰绳,骑着马从荀攸面前一闪而过。
然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荀攸这时候才仿佛找回了呼吸。
等荀攸回去换了衣裳,再回到寓所的时候,就看见阿婉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正手里拿着马刷,手脚麻利的在给马儿刷毛。
荀攸是见过踏炎乌骓的,可这匹马明显……
“公达?”阿婉站起身来,狐疑的望着他。
荀攸回过神来行礼:“大娘子。”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没有,只是看着这匹马似乎不是娘子的踏炎。”
“哦,不是,这匹马我今天早上刚刚接到手,名为霸红尘,师门送来的。”
说着她伸手拍拍霸红尘的马屁股,霸红尘喷了下鼻息,身上彼岸花的图腾更加的鲜亮了起来,作为传说中在地狱与人间之间奔走的马,它的高傲不容许冒犯!
师门……
若说荀攸对阿婉最好奇的地方,就是那个被称为‘秦岭一脉’的师门了。
他倒是有心想要再问问,只是阿婉显然已经不想多说了,她动作迅速的擦洗着马的身子,荀攸有些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关于秦岭一脉的事,你不要多言。”这是荀攸心痒痒的去找荀彧的时候,荀彧给予的回答。
“嗯?”荀攸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荀彧摇摇头,不再言语。
荀灵没了机会,他对秦岭一脉也就失去了兴趣。
“对了,过几日家中摆筵席,你过来喝一杯吧。”
“嗯?”荀攸依旧是刚刚的眼神。
只可惜,荀彧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了。
就在荀攸心痒痒难受的时候,突然诸葛亮的回信到了,他在书信中写道:“陈留边让,屡屡口出恶言,主公身边亦有小人作祟,恐会派人怒杀边让。”
阿婉接到信,蹙着眉头还未理出个头绪来,曹操的信使就到了。
阿婉急急忙忙的打开曹操的手书,果然,曹操的让他们派人去陈留杀了边让。
“边让?”荀攸抓着信有些懵,他刚到东郡来,对兖州的名士还有些不熟悉。
“此信就当没看见吧。”
阿婉随手将信往火盆里一扔:“至于送信的人,也不必回去了。”
荀攸诧异的望向阿婉:“大娘子的意思是……”
“如今无论什么都没有兖州牧来的重要。”阿婉低头看向面前矮几上面的政务:“等兖州牧到手,想让边让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
阿婉的声音有些冷漠,这让荀攸不由得有些意外。
自从来到兖州后,这位大娘子表现的就是一个再和煦不过的温婉模样,哪怕明知道,如今濮阳兴兴向荣的景象绝大部分都是出自这位的手中,可荀攸依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如今看着这样果决的阿婉,他的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好似这样才是真正的阿婉。
阿婉才没空去管荀攸是怎么想的呢。
曹操要杀边让,若边让身死,也就意味着……
吕布快来了。
点燃香丸,很快驯鹰从天而降,阿婉迅速写了一封信给诸葛亮,然后将手中的药丸塞了进去。
驯鹰随风而起,迅速的往济北而去。
诸葛亮坐在校场的墩子上等了大半日,炙热的太阳炙烤着他,可天生阴性内功的他却仿佛丝毫都感觉不到累,额头上一滴汗都没有,就在巡逻的将士们准备上前劝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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