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冻死算谁的

拉开卧室的门，客厅没有开灯，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过窗子射进来，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原湛探出半个脑袋，先在门口看了看，直到看见肖炀坐在窗台上的身影才松了口气。他戴着一副耳机，双腿弯曲，静静地靠在窗户上，时不时会转头往窗外看一眼，但持续的时间很短暂。

看见这一幕，原湛心底竟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平和。那种安宁的感觉，非常舒适，使得他不忍心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肖炀似乎没发现他，依旧靠着窗户，看上去很疲倦。秋风透过窗户间的缝隙吹进来，窗帘也跟着左右摇动。

漆黑的影子映在墙上，宛如鬼影一般。原湛吞着唾沫哆嗦了一下，而后抬脚缓缓走过去，他并不打算吓肖炀，但一只手抚上他肩膀的那一刻，眼前的人依旧微微颤抖了一下。

尽管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原湛依然感觉到了。

肖炀吃了一惊，借助昏暗的光线看着他的脸，疑惑道：“你不是在睡觉吗？出来干什么？”

原湛闻言，神情别扭的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掩饰道：“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你还坐在这边，就想着过来看看。”

话音落下，一阵风吹了进来，虽然不是透骨的寒冷，却也让原湛抖了抖身体。他的睡衣很薄，根本禁不起夜里的凉风，但眼前的人似乎感觉不到冷，即使光着脚坐在这儿，脸上竟看不出丝毫寒意。

“你不冷吗？”原湛问，不经意揉了揉两侧胳膊。

“还好，不是很冷。”肖炀换了一首音乐，面无表情的答着：“而且，我习惯了。”

“习惯了？你经常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窗台上坐着吗？”原湛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问道。

肖炀抿唇轻笑：“算是吧，以前睡不着的时候，经常这么做。”

那之后，原湛不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几分钟以后，兀自转身回了房间。肖炀本以为他会关心或者慰问自己几句，却不想他是这种反应。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冷。

早该猜到会这样的。肖炀闭上眼睛暗暗想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动了动身体，继续倾听着耳机里动听的音乐声。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一整夜就要这么寂寥的度过时，原湛又拿出一条毛毯出来了。他有些吃惊，还来不及张口，原湛就挨着他一起在窗台上坐下了，随后便将手里的毛毯裹在他身上。

毛毯很大，裹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原湛刚抱紧他，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冷冰冰的寒意。不知道这家伙在这儿冻了多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温暖的地方。

原湛啧了一声，将人圈得更紧。肖炀却是愣了半晌都没说一句话，一方面是因为吃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高兴。

然而，让他吃惊和高兴的，是同一件事。

“你干什么？”过了许久，肖炀才低声问了一句，声音小得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但原湛将头靠在他耳边，所以听得特别清楚。

“怕你冻死在这儿，想着给你拿条毛毯来裹上。”原湛脱口道，完全没有多想。

“现在毛毯给我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肖炀又问，心口砰砰跳着，非常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我…我睡不着，就赏脸陪你坐会儿。”原湛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道。为了不让肖炀继续问这种没用的问题，他索性就率先开口：“你在这儿坐多久了？身体怎么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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