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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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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还可以发, 电话还可以打，牧淮没把他拉黑, 只是不回也不接。
节目结束所有人都从基地里搬出去, 基地被围了起来, 马上有人慕名过来围观。
牧淮飞别处跑通告。
从牧西那里套出的牧淮行程来看，牧淮后面半个月都没有休息间隙。
余易生病风声大雨点小, 势头吓人动静很大，退烧之后却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余鹰本来想把他接回余家。
余易本来想追着牧淮的行程去堵人。
可余易是个大学生, 三个月过去学期末了要回学校考试交作业，只能把所有计划暂时搁到一边。
余易坚持给牧淮发信息打电话, 牧淮不接就打给牧西, 牧淮偶尔会接过来跟他说一两句，通常不超过五分钟就挂了，态度摆的很明确, 在生气, 不想原谅, 躲远点别招烦。
节目组这个莫须有的冠军让牧淮在舆论面前得势了一段时间，很快网友也让余易切身实地见识了一次舆论风向变化快之快。
节目都结束了, 他们还能在隐晦地黑自己一波。
余易对上自己的事就没那么多七七八八的想法，看着烦就屏蔽自己，换小号玩冷眼旁观, 再决绝不过。
彻底投入期末作业和比赛之前余易特意跟牧淮说明过情况，生怕牧淮找不到自己。
就好像牧淮真的会过来找他一样。
余易隐约有点慌，表面是自欺欺人的镇定。
劳苦闭关将近半个月, 余易堪堪保住了这个学期的学分。跟老教授从南门走到北门，就从南门被训到北门，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只剩下慢慢困倦。
余易临睡前给牧淮打电话，这次牧淮接了，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嘈杂又失真，牧淮问他什么时候离校。
“后天……”
牧淮：“有人接你吗？”
“没有。”
余易困得倒头就睡，睡醒看到微信里淮爷的两条信息，感动到眼睛发胀。
[定位。]
[我过来接你。]
这之外是余檬的信息。
余檬大总裁空出两天宝贵的时间来接弟弟回家，高贵矜持地通知他接驾。
余易这边东西不多，只有一些设备要余檬帮忙带回去。再说余檬不可能过来只是为了把他接回去而不带一点儿利益性质。
余易看的很通透，淡定地把桌面上承载了他将近半年心血的U盘拍给余檬大总裁。
[帮我搬设备。]
余檬也很痛快。
[好说。]
[你不回家？]
余易没打算瞒着余檬，直接跟她坦白了牧淮要过来的事，不过隐瞒了自己跟牧淮说没人来接他的事。
当天余檬来的很早。
余檬大总裁轻微弟控，自小就有一个给弟弟撑场面的梦想。所以开着大豪车停在了余易的公寓外面，带着人帮余易搬完常用的设备，还要开车把余易亲自送到了余易和牧淮约定的校北门。
一个合格的弟控，无论何时都能给弟弟足够的排场。
“为什么不能开这一辆？网上不是说你穷吗？穷给他们看看啊。”余檬微微一笑，温柔又可怕，“让他们看看你老姐绝代风华总可以吧？你姐也想知道谁包养的起我们余家帅哥！”
“你不是没空玩微博吗？”
余檬:“这是你们有麻烦不跟我商量的原因吗？”
余易懒得跟她争辩。
事实上不止一个人抱着给余易撑排场的想法过来的。至少牧淮过来的时候也挑了车库里最骚包那一辆。
帅哥在的地方通常是人群聚集地，他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他一个多月没见过面的男朋友。
男朋友清隽干净，对面站着个齐刘海长头发穿日本制服的女孩。
牧淮减慢车速，开到可以停车的路段，熄了火坐在车上思索。
男朋友本来就很受欢迎。
他往那边看，看到制服女孩扶着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男生的肩，男生为了配合她，微微屈膝，侧耳听她说话。
不知道他们两聊了什么，余易和制服女孩都往这边看过来。
牧淮收回视线。他在衣服兜里没找到烟，只找到一根香蕉牛奶味棒棒糖，拆了包装含到嘴里，不喜不悲，四大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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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你猜他会不会吃醋？”余檬饶有兴趣地问。
余易摇头：“他见过你。”
“见过怎么了，这么远的距离，咱妈都不一定认得出我。再说他也没见过我这个打扮嘛。”
姐姐又在恶意卖萌。
余易:“余檬？”
“不是你说他不肯……”
“没有，我乱说的。”
余易好不容易劝余檬大总裁放开他，又目送着余檬大总裁一蹦一跳混入学生群，躲在人群中的保镖跟上她。
余易松了松胳膊，转身找牧淮。
牧淮接到人，一踩油门飞驰离开大学城。
淮爷一言不发开车，期间给了余易一个眼神，似笑非笑地问他怎么不会说话了。
余易打量他很久了，闻言忍不住说：“我很想你。”
牧淮从指示牌上收回目光，笑了声：“你就不怕我是过来跟你说分手的？”
余易：“……”
车里猛地安静，只听到车子飞驰的声音。
牧淮好奇余易的反映，拐过弯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红灯，转头一看那个一向比谁都刚的小朋友楞楞地望着前方，眼角殷弘，侧脸苍白，嘴唇拉成了一条直线。
牧淮蔫儿坏地嘲道：“要哭啊？”
实际上他出现在这，肯定是消化完那股气才来的，要不怎么端着自己文质彬彬的皮。
但牧淮存了几分复杂的教育心态，铁了心要让余易难受。
绿灯亮了，牧淮把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
车速不快，沿着人行道的电动自行车都能超车，路边闹哄哄的。
旁边传来男生压抑着干哑的嗓音。
“我错了。”
“不要分手好不好？”
牧淮一愣，匆匆往旁边看了眼，这一眼整颗心都跟着融化了，注意力怎么也没法收回来。
余易很轻地抹了一把脸，搁下来的手抓着牧淮的衣角，拽在手心不肯松。
“……”
谁舍得让这样的小朋友难受。
牧淮懊恼地打方向盘，自以为放空了一个月的心思重新老实巴交地贴在了余易身上。合该他走的时候就想可能往后都没法舍得放掉余易，费了点心思重新把那边的房子装修了一次。
他打算想带余易去那边，隐隐约约的紧张让他下意识把本就带刺的话磨利了，又低估了余易的忐忑。
车子猛地拐进废弃的公园，人烟和车辆随着公园哗啦啦的树叶声减少。
刹车仓促，轮胎和地板发出尖锐的鸣叫。
牧淮解开安全带，细白的手指从余易抓着衣角的拳心钻进去反手包裹着他，护着他的后脑勺疯狂又急躁地吻上去。
他蹭到一脸湿意，心疼又心酸，像被蚂蚁细细啃噬，五脏六腑都短暂罢工。
牧淮忍不住怪他：“让你哭你就哭啊？我们鱼哥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余易切实证明了小那几岁就是有撒娇的权力。
远方传来三两声犬吠，不知道哪个缺心眼遛狗溜到了这边。车里空调开得低，电台的声音早被关上。情人耳语不喜欢听嘈杂的声音，只是偶尔需要一点背景音乐。
余易把牧淮抱得很紧，冒冷汗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臂反反复复发誓再也不会这样。
“别怕。我不提了，你放松一点。”牧淮顺着他头发揉了揉，心尖酸疼得像生淋了一杯柠檬汁，果汁的酸胀融入血管，刺得他感同身受地后怕。
不外乎别的，那个词能从牧淮口中冒出来只是因为他确实这么想过。
在外面按部就班地跑通告避开余易，甚至没等余易醒过来就匆忙赶上下一趟不算特别紧急的工作，因为那两天他脑子里徘徊的就这个词。
他受不了自我牺牲式的喜欢，他怕自己陷进去没法脱身。也可能已经陷进去了半个身体，他还在边缘挣扎。
“喂，鱼哥哭鼻子，我拍下来发微博了啊。”牧淮拱了拱余易。
好一会才听到余易被模糊的冷腔冷调。
“你发吧。”
“发什么发？傻了，嗯？余易你在撒娇吗？”牧淮亲亲他，帮他把汗湿的头发顺到脑后，“好了不提了，你是不是说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本来都快忘了的事，为了转移小朋友的注意力突发奇想。
驾驶员替换，余易开了点窗，风从缝隙呼啸进来，从他的眼尾扫过去，短暂地抚平了驾驶员的躁动。
车子原路返回，牧淮刚开过的地方自己还有印象，果然没过一会车速减慢，旁边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年轻学生。
余易该不会要带他重返校园感受校园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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