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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49
二月二, 龙抬头。在这样一个春意盎然的日子里，文国发生了一件举国震荡的大事。
西蛮来犯, 入侵云焦, 掠杀吏民数千人。
文帝大怒, 当即遣楚嘉恩率领两万精兵先行，出战云焦, 绞杀西蛮贼子，将军宋远点兵十余万骑落后楚嘉恩千里, 以做援军。
楚嘉恩临危受命，只得匆匆拜别家中长辈, 领军出发。
大军整顿出发那日, 燕京城门站了许许多多送行的人，禁卫军拦住百姓，与文帝及群臣隔开防止动乱, 文帝满目肃然, 大掌压着楚嘉恩肩膀, 沉声道：“朕相信爱卿的能力，我文国数千名吏民的亡魂及云焦百姓便交给你了, 朕等着勇将军凯旋归来的好消息！”
楚嘉恩抱拳，“皇上放心，太平日子过久了那帮龟孙子怕是忘了死字怎么写, 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夺回云焦，给百姓, 给文国一个交代！”
“好！”
文帝嘱咐完后群臣上前祝福，江栾也在其中。
自楚嘉恩上门还了银两与江栾畅聊后，两人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知道好友或许会一呆便是一年半载，江栾宽慰道：“放心吧，你家中长辈我会照看着，你小子可要全须全尾儿的回来。”
“兄弟之间不言谢，等着，我一定平安归来！”
两人拳头碰撞，以男人的形式约定。
楚嘉恩转身，看着身后排列整齐犹如利剑的两万精兵，提气用内力喊道：“西蛮狗贼，杀我同族，抢我国土，今天起，咱们就去替天行道！杀了这群狗贼，为咱们受苦枉死的同胞讨个公道！犯我国土，虽远必诛！”
“犯我国土，虽远必诛！”
“犯我国土，虽远必诛！”
……
带有楚嘉恩浓重个人色彩的誓师大会落幕，两万精兵齐声喊着口号，听得城内百姓热血沸腾，也纷纷在城内高声予之打气鼓劲。伴随着行军号角声响起，大军朝着云焦坚定前行，马蹄声起，尘土飞扬。眨眼，大军便消失在众人眼中，依稀只能感觉脚下土地有马蹄踏步的震动。
没了大军踪影，文帝领着众臣回宫，江栾先一步躲了。
天气冷，聂欢双不愿时常出门，他们俩竟效仿鸿雁传信，叫个胖鸽子整日飞来飞去，有时江栾在外头吃着什么好吃的小食或是有趣的玩意儿，就会叫下人送去国公府，一来二往，国公府守门的都认得了送东西的下人，只要瞧见他就笑着放行。
今日出门相送楚嘉恩，江栾便想着去买两个麻糍给聂欢双送去，泰丰小巷的麻糍香糯弹牙，黏软的糯米搓成圆球，外头裹着一层香喷喷的黑芝麻，瞧上去憨态可掬，圆润可爱。若是不想这样吃，也可吃店里另一种吃法，把麻糍圆球压成扁圆，放凉一会儿，再下锅煎炸，麻糍煎至两面金黄，捞出控油，包上店里的油纸，拿在手中一咬，清脆的咔嚓声从齿缝传出，糯米的香甜裹着淡淡地细盐咸味，还有外头那层炸至酥脆的芝麻外层，不知叫多少人心心念念着。
江栾上回就想给聂欢双买了送去，谁知生意太好竟没轮的上第二回，这次他有准备，早早就叫人排着，叫店家给他留两个，待他过去给他现做。
“客官，您要甜口儿的还是咸口儿的。”
“哟，上回我来可没这问题。”
店家笑道：“这不上回有个小哥付钱时抱怨了声没有甜口儿的，后头排队的竟哀声附和，说是只有咸口儿的着实不好，咱这跟家里头商量了，往后甜咸口各一半。”
解释完他又问道：“那您看您是要哪种口味哪种吃法儿？”
江栾摸着下巴，说道：“一样各来五个，挑细致点儿的，别挑那歪瓜裂枣又个头大的。”
店家嘿嘿一笑，“小哥买给姑娘家的吧，放心，保准给您办好。”
后头排队的听见了抗议道：“店家，你这可不厚道，他挑三拣四不要歪瓜裂枣的，咋的，咱后头排着的人难不成就想要歪瓜裂枣的？”
“是啊，你可不能做这种事儿。”
江栾还未说话，店家虎眼一瞪，说道：“都嚷什么，嚷什么！咱们家都是好的，没有什么歪瓜裂枣，人家不过是想叫我挑小一点的，好叫人家姑娘吃着方便。瞧你们这急赤白脸的，咋的，把大的留给你们还不行！你们要是买给心上人，我也给你们挑细致的！”
这话说得，那人登时没了声儿，眼见着店家给江栾精挑细选，他嘟囔道：“要有那劳什子心上人，我还用得着自个儿来买麻糍么。”
江栾不管那许多，他怀里揣着麻糍，亲自送去了国公府。
门口的下人见着他很是殷勤，江栾问道：“大小姐可在府中？”
江栾心里觉得聂欢双应当是在的，但他今日还未和双儿通过信，还是问问妥当些。
“在的在的，您请进。”
江栾熟门熟路地进府，先去了正院向徐菡莹问好，再去的熙梁苑，江栾耳力过人，路上依稀听到了哭声，他不由得有些迷惑。
聂欢双对于江栾的到来很是欢愉，不过，若是江栾来时能同她说一声那便更好了。
早上，练习了必要的大字和弹曲后，聂欢双一改方才端正严肃的姿态，整个人打着摆子，嘴里呃呃啊啊，喊着冷。
她缩在躺椅上，底下垫了好几层绒毯，软和地很，红豆抱来一条小被子给她裹上，她缩啊缩，把整个人都包进了小被子里。
红枣哭笑不得，“小姐，已出了五九了，您又穿得这样严实，不至于这样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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