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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70

六月小暑后的太阳很是炎热, 火辣辣的阳光投下，照的空气中似有虚影扭曲, 蝉鸣一声接着一声, 坤宁宫冰冷的大殿上, 水莲趴在中央，头上不住地往下滴着水, 虚弱地喘着气。

“这夏日里泼凉水可是便宜你了，你即肯说那就快说, 娘娘可没那么好的耐性等你。”索嬷嬷站在水莲右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她就着趴伏在地的姿势, 语句虽说得艰难, 好歹也能听得清。

“奴婢是受卫妃娘娘指使，本只是想加害薄小姐一人，谁知聂小姐与薄小姐今日装扮太过相似, 两人又一道出去, 奴婢搞不清, 为了以防万一，这才一起动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卫妃一拍桌子站起身, 俏脸怒然，“本宫何时指使你加害薄荷，你休得血口喷人！”

水莲昂着脑袋看她, “卫妃娘娘，您怎么翻脸不认人哪，明明是您同奴婢说的叫奴婢打晕薄荷小姐, 再将她带到宴会厅旁的僻静院子里。”

卫妃气道：“无冤无仇我搞薄荷做什么！我生得美身材好不假，可本宫不是胸大无脑之人！”

“是娘娘说的，一旦薄荷小姐清誉有损，贤妃定会出手，到时皇上必定恼了贤妃，一旦贤妃失势，娘娘就可起来了。”

“胡说八道！简直荒谬至极！”

卫妃血气涌上心头，只觉头脑发昏，坤宁宫在场这么多嫔妃和重臣命妇，若是这个罪名被安到她身上，她卫蝶还有什么名声和未来可言！

水莲说：“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奴婢这还有娘娘赏的赤金尾蝶簪，这簪子太过贵重，奴婢喜欢地紧，便日夜把它带在身上，索嬷嬷不信可以看看。”

索嬷嬷朝皇后看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索嬷嬷蹲下身在她胸前衣襟掏着，果真掏出一个布包。

“方才怕是被压坏了，但是不是赤金尾蝶簪嬷嬷一看便知。”

布包摸在手里就能摸出大致形状，索嬷嬷心里已经认定水莲没有说谎，打开一看，果真是一只泛着金光流光溢彩的蝴蝶簪子，只是经过压迫，尾蝶的一侧翅膀断裂，生生折了那份美感。

索嬷嬷道：“娘娘，是赤金尾蝶簪没错。”

“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饶是卫妃也失了镇定，她亲自上前夺了索嬷嬷手中的布包来看。

这一看却更是叫她难以置信，她此时手中的这个破碎了一个侧翼的蝶簪的的确确是她的。

“不，不会的，不是我。”卫妃抬头看着皇后，跪下道：“皇后，众所周知我卫妃喜爱蝴蝶，只因我名讳里有个蝶字，这宫女手里的簪子是嫔妾的，但绝不是嫔妾指使她的，定是她使了什么法子买通了嫔妾宫里的宫女太监盗去的！”

“娘娘不肯承认奴婢也没办法。”水莲一脸委屈，“皇后娘娘，奴婢已经照实说了，还请娘娘放奴婢一马。”

贱-婢！

卫妃狠狠瞪了她一眼，急道：“皇后！”

突而牵扯到卫妃，事不关己的嫔妃们纷纷坐正了些，想好好看看卫妃的热闹。

四妃座内，贤妃身边的宫女佩尔俯身在她身边说了些话，贤妃点点头，望向中间的卫妃摇头。

皇后并未察觉到这一动静，说道：“卫妃妹妹，本宫可不能单凭你片面之词的辩解笃定与你无关，这宫女拿出了证据，可若是卫妃你拿不出证据，那本宫只能按律处置了。”

卫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

“皇后娘娘，嫔妾倒是觉得此事不是卫妃所为。”

瞧瞧，多么有眼光，多么美妙的天籁之音，卫妃感激望去。

“卫妃若想动手不会找这么复杂的办法，她没那脑子，以卫妃的性子，直接去瑶华宫挑事还差不多。”

卫妃嘴角还上扬着欣喜感激的弧度，闻得此言，见得贤妃对她的挑眉，脸色立时垮了下来。

淑贵妃以帕挡唇，扑哧一笑，“贤妃妹妹此言有趣得紧，不过倒确实符合卫妃的性子。”

贤妃笑道：“是呢，嫔妾方才还听佩尔说了个更为有趣的事情，不知贵妃娘娘可有兴趣听听？”

“哦？”淑贵妃抬眸，接下了话茬，“说来听听。”

“贵妃娘娘知道，嫔妾家中有兄妹四个，可却只得薄荷一个妹妹，妹妹在宫中受伤，嫔妾这个做姐姐的自是心疼万分，皇后娘娘叫了胡公公认出宫女后，嫔妾便叫佩尔悄悄查了一番，本不想这样赶尽杀绝，只是这事情越来越扯，竟推到卫妃妹妹身上了。嫔妾就不得不说说佩尔传回来的消息。”

贤妃道：“水莲说这赤金尾蝶簪是卫妃赠她的，要嫔妾说，这发簪是水莲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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