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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82
饶是在宫中很快换了干净的衣裳, 回去的路上聂欢双也已隐隐有了伤风的迹象。
她不停地打着喷嚏,鼻头都揉红了, 江栾半路去给她买了件披风裹上, 有些亡羊补牢却聊胜于无。
江栾护着她回府, 聂黎和徐菡莹皆不在府上,他索性把人送回了熙梁苑, 在红豆去小厨房给聂欢双准备姜汤时才转身离去。
见他要走,聂欢双神色有些不舍, 不自觉的向前踏了一步,手向前伸, 嘴唇动了动, 不知该如何叫才好,最后,她仍旧没有喊那样腻味的称呼。
“江……江栾。”
江栾停下脚步, 回首疑惑, “怎么了双儿?”
“你也喝些姜汤暖暖身子再走吧, 仔细伤风。”
“我是习武之人,体格旺, 不冷,不信你摸。”
江栾伸手手掌,刚伸出手就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干笑了两声想收回手,哪知下一刻聂欢双纤弱的指尖搭上他的掌心,凉丝丝的触感仿佛直达他心底, 刺激的他汗毛直竖。
“你——”
聂欢双指尖轻动,闷声道:“那也不能不当回事。”
江栾抓住机会,立马回握住她的手,咧嘴笑道:“好!”
江栾既答应了便不会反悔,趁红豆煮姜汤的时间,红枣伺候聂欢双换回了自己的衣裳。
换好衣裳,姜汤也煮好端了上来。
“小姐,世子,小心烫。”
聂欢双不喜姜汤的味道,却又不得不喝,又碍于江栾在场,只得捏捏鼻子喝下。
江栾也不怕烫,三两口就把姜汤喝下肚。
他抹了抹唇,抬眼看聂欢双。
“那……”
“我……”
两人异口同声,一同沉默下来。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江栾笑道:“你先说吧。”
聂欢双点头,只是她咬着下-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理了理思绪说道:“江栾,我……记起来了。”
江栾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记起什么了?”
她看着他,唇边漾开一抹轻柔的笑容,说道:“记起所有的,该记起的都记起了。”
江栾不敢置信,呆愣在原地。
红枣红豆捂嘴惊呼。
“你,你是说…”江栾喉间干涩,咽了咽唾沫,眼中布满了希翼。
“是的。”
江栾腾地一下站起身,走到聂欢双面前,俯身颤抖着手-欲轻抚她的脸颊,却不敢置信地停留在半空。
聂欢双想了想,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将他贴到自己面颊。
“幼幼。”
江栾眼眶都红了,她的这一举动昭示着她真的忆起了一切,若是她不记得,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有自知之明,而现在她愿意主动叫他碰触她,这是否说明如今的她也待他有情了?
江栾未曾把话说出口,但聂欢双又如何看不出。
她在他掌中软软地蹭了蹭,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你曾说过,及笄后上门提亲,可还作数?”
江栾两腮抽动,表情似哭似笑,“作数,作数!待你及笄我便娶你过门!”
聂欢双回望着他,眼圈儿也泛了层薄红。
这一日,江栾可谓是欢天喜地出的忠国公府。
他出去了,红枣心里却是百爪挠心,终是忍不住了,问道:“小姐,你当真记起来了?”
“对呀,方才在御池落水时记起来的,这还能有假。”
红枣拍拍心口,又对着门外虚拜了拜诸天神佛,说道:“嗨呀,小姐记起来真是太好了,奴婢再也不用看世子苦哈哈地讨您欢心,讨不着不说还时常惹您生气,看得奴婢都愁死了。”
“哪儿有你说的这么……”
红枣笑嘻嘻的挤眉弄眼,“可不就是这么叫人发愁么,您这会儿心里喜欢着世子呢,自是不觉得。”
聂欢双瞪她一眼,红枣抿嘴笑了,又感慨道:“可真好呀。”
“咳咳……咳,嗯,确实好。”
即便都是她自己,但失去记忆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如今记忆融合,才有了脚踏实地感。
一听她咳嗽,红枣忙说:“小姐您快去歇着,奴婢给您叫大夫。”
她押着聂欢双去床上,把被子给她裹得紧紧的,“看来伤寒已发出来了,姜汤压不住,小姐您躺好,注意保暖,奴婢这就给您叫大夫去。”
红枣风风火火的,而徐菡莹是和大夫前后脚进的府。
“怎么叫了大夫,双儿怎么了?”
红枣福身道:“夫人,小姐有些伤风,奴婢这才叫了大夫给小姐瞧瞧。”
徐菡莹皱眉,边走边担忧道:“出门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伤风了。”
红豆正在内室守着聂欢双,徐菡莹虚虚抬手免了礼,见大夫闭着眼给聂欢双把脉便没有惊扰他,等大夫把完脉,头一个问道:“大夫,我女儿如何?”
“小姐身上寒气较重,因此才伤了风,小姐可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若再受寒,于子嗣无益啊。”
徐菡莹脸色一白,忙说道:“大夫,怎会这样严重?”
大夫坐下开着方子,说道:“女子属阴,小姐去年本就落水受过寒,这回不知何故体内又着了寒气,女子寒气过重不是件好事,不过夫人也莫慌,小姐好生休息,日常注意保暖,再以老夫开的药调养着,自是会好的。”
大夫写完方子,告诉红枣抓药煎药的注意事项,便收拾起箱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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