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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沈君举起瓷杯,与桌角相撞,棕褐色液体溅在半空,紧接着洒落满地,有些溅在桌上,溅在沈君的身上,也溅在了白浅浅的手背。
温热的液体淌过肌肤,白浅浅抬起眼皮,依旧纹丝不动,旁边的人都沈君被吸引了视线。
沈君拿起手上还握着的一小片碎瓷,往手腕上割去,力度之大,顿时鲜血迸出,顺着掌心往下,一滴滴流淌到了地板。
咖啡厅里面的人大惊失色,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看到沈君将手伸到白浅浅面前。
“你看到了吗?想尝尝吗?热腾腾的鲜血,给你,都给你!”
白浅浅任鲜血一滴滴往她衣服上滚落,鼻尖的味道是天上人间的美味,她克制住自生血液翻腾中的欲望,拿起一旁的餐巾,包裹在沈君受伤的手腕!
只一沾上,素白的餐巾马上从一个点到四周,都氤氲上了红色,红得刺目。
“你受伤了,大动脉,别乱动。”
白浅浅叹出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先去医院吧!”
三言两语,就像是在安慰一个撒泼打滚的孩子。
看着两人走出咖啡厅,咖啡厅里面本来人就不多,此时都站了起来,有一个人出声。
“头,现在怎么办,还跟吗?”
这些人都是便装打扮,一站起来气势立刻陡然增大,柜台旁的服务员抱着托盘,手还在抖。
那个领头的收回目光,往周边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地上那滩艳红的血迹上。
“不跟了,把这里收拾干净!”
说完,走到柜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锐利的眼神紧盯着那名服务员。
“你看到了什么?”
那服务员是个胆小的,此时吓得只差没跪下去求爷爷告奶奶了。
“我……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没看到……”
“很好!”
领头的男子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大钞,放在柜台。
转身时还撇了他一眼,眼神充满寒意,服务员又吓的颤抖起来。
医院里,白浅浅靠在诊室旁边,耳边传来医生半教导半气愤的话。
“你们这些年轻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割腕,要是活在五六十年代,一群娇声惯养的怕是啃树皮都没你的份,什么事情过不去了要糟蹋身体,好死不如赖活着,真是,哎,我都不知道说啥好,哎!”
沈君正低着头,一声叠一声的道歉。
她想起刚刚在咖啡厅,在沈君将手凑到她面前的时候,也低着声音在她耳畔擦过一句“把持住!”
有了后来那一出,白浅浅这一遭算是过去了。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容易包扎好了,医生又好生嘱咐一番,这才放二人离去。
出了医院,两人徒步走着,沈君停了脚步。
白浅浅回头,两人视线撞上。
“浅浅,你告诉我,你是什么!”
风吹过小道,树叶沙沙作响,两人就那样相对而站,静默了一分钟,白浅浅开口。
“你闭上眼睛!”
沈君依言,闭上双眼,白浅浅拉起他的手。
场景陡然一变,似乎存在在脑海里的影像一般。
正是那晚林青死前与白浅浅的相处,从最开始白浅浅坐在树上听着屋内的谈话,再到后来出现在房内扼住林青的场景,再到两人短短的几句交谈,然后白浅浅离去。
沈君看得真切,就像一场电影一般,待影像消失,他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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