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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渐行渐远(一)
“梵修,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又为何用因果之说来劝别人?”沈若轻笑一声,在梵修看不见的地方,早已经泪如泉涌。
“...小侯爷,生老病死,人之所常。侯爷一生忠心为主,来世定会一世长宁。”梵修缓缓道。
“忠心为主?呵,可那主却是想要害他...我有时真的想不明白,权利当真如此重要吗?!”沈若有些激动,“重要到拿着亲人的命去换?重要到把别人的命当做筹码?”
“小侯爷不屑入仕,自是不明白。”梵修叹了一口气,“所谓利欲熏心,一个‘欲’字,揪着人心。”
沈若摇摇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梵修这次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沈若终是忍不住,低声啜泣,肩膀不自觉地颤动。
梵修伸出手去,在空中停了一会儿,还是落到了沈若的肩上。
一时之间,整个灵堂只有沈若的哭声,他转身抱住了梵修,放肆的哭了出来。
几天下来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长途跋涉的劳累、今日一天的苦撑,都在这瞬间化为粉碎。
梵修先是顿了顿,又不好推开,呆在那里任由沈若抱着。
沈若忍了一天的眼泪如同洪潮,汹涌而至,鼻腔充满了梵修身上好闻的檀香味,让他无比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变弱,只剩下匀长的呼吸声,沈若靠在梵修的肩头,就这么睡着了。
梵修轻轻放下沈若,咬了咬牙,终是让他的头枕在蒲团上,却把自己的僧袍外衣脱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一同当年,沈若睡着了,却还是扯着梵修的衣角,沉沉睡去。
梵修闭眼,皱着眉头一遍一遍的念起经文。
第二日,沈若是在床上醒来的。
他看了看四周,有些模糊,眼睛因为昨晚的崩溃大哭肿的不成样子。
“咳咳......”沈若头疼欲裂,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沈叔正巧进门,见沈若起身,像是松了口气,“少爷醒了。”说完便往外招手,“来人,打水来。”
“我昨日不是在灵堂么......”沈若回忆着昨日的场景,突然脸红了一下。
他记得,昨天,梵修也在...而且自己好像...抱着梵修哭了一宿?!
“今早我去灵堂的时候,普渡寺的小师父还未走,见到我,就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我便叫了下人把少爷你弄到床榻上睡。”沈叔解释道。
“事情的经过?!”沈若皱眉,张秋的事情梵修也说了吗?
“......说少爷刚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又悲痛欲绝,哭了大半宿,才刚睡着,叫我们把少爷弄回房。”
沈若点点头,是了,张秋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说,“他什么时候走的?”
“少爷回房以后就走了。”沈叔顿了顿又道,“小师父走之前,叫我给少爷带句话。”
“什么话?”
“生死之事切勿过于伤心,伤了身体。”
沈若有些恍惚,末了,笑了笑。
平时看上去生人勿进,寡言少语,却还是会关心人的。
“我知道了。”沈若一口把剩下的水喝完,“沈叔,今日我要进宫。”
宫里一切如常,只不过比平时冷清。
宣北侯不仅是侯爵,还是皇上的亲舅舅,谁都不会这个时候还谈笑风生整天乐呵。
沈若坐在轿子里头,用温水打湿面巾帕,敷在眼睛上,心里却有些惊惶。
知归...知归......
“小侯爷,到了。”马车缓缓停下,门外下人出声道。
“嗯。”沈若低声应了一句,抓起小方桌上的镜子看了看,确定已经消肿后,理了理衣裳下了马车,“小远,在这等我。”
小远看了一眼沈若,只得点头道,“好。”
没走几步,便到了皇上办公的地方。
“臣沈若,求见陛下。”
陈牧正在批奏章,猛然间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惊了一下,下笔之处歪了一撇。
终于,是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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