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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玄机佛缘（二）

见没有动静, 四人才讪讪的走了进去。

刚一全部踏进，那门便重新组装, 将云雾阻挡在外。周围是一片漆黑, 唯有他们这里有些凉, 但是照不全整个楼层，且一点声音也没有, 惹得大家心里发毛。

“我们走几步试试看？”肖离提议道。

“可以。”沈若也觉得几个人不能站在一个地方坐以待毙，刚走出几步, 呼的一声，周围墙壁上的灯亮了起来, 照亮前方。

那灯摆的十分密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小道，不过几十步远, 传来光亮。

“我去看看。”肖离脸上挂着笑, “这楼当真是有趣得紧。”

“小心。”沈若看着肖离蠢蠢欲动的眼睛, 无奈道。

肖离唇角上扬，“放心好了, 机关术什么的，难不倒我。”

他展开扇子，慢悠悠的走到前面去。

前方是一个较为空旷的圆形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个青铜鼎，墙壁窗户上贴着八面镜子，精子与精子之间, 长明灯火摇曳。

地上还有奇形怪状的图案，有个地方的地砖还有些不平整，在前方两面镜子中间的墙上，砖头一块凸起一块凹进。

“有什么异常吗？”沈若问道。

“你们过来吧，没什么动静。”肖离收扇，在那墙上摸了一下，“只不过这里都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沈若走在前头进了圆室，一眼便发现了这青铜鼎，“青铜鼎？这...是不是成家也有一尊？”

“嗯。”

段寻舟点点头，上前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尊青铜鼎里也有水，只不过水比较少，且青铜鼎周围的的花纹也不一样。不像是花纹，倒像是...文字。

“上面写的什么？”沈若也凑过来看了两眼。

“不知。”段寻舟摇摇头，“像是匈奴文。”

“匈奴文？不是吧，这青铜鼎是铸了送给匈奴人的？”肖离皱眉，“如今匈奴与我朝的关系，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年我们竟还会送东西过去？”

“那也印证不了当年也不友好啊。”沈若摸了摸青铜鼎上的花纹，解释道，“太和帝之时（注），我朝与匈奴算是友邦。匈奴王生辰那日，我朝送了礼，估计就是掺杂在这其中的一件，只不过，我有些奇怪的是，为何匈奴王帐的东西，会出现在玄机楼？”

“琉璃子和凡梦先生曾有一好友，来自西域，因为武功招数与中原武林大庭相径，性子又生的顽劣，便被称作魔头。这玄机楼，是两位先人去世之后才出现的，想必是那位西域人不相信，两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段寻舟闭眼，又摸了摸那些花纹。

“怎么，摸到什么了吗？”肖离大步上前，脚下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倏地往下一沉。

“肖兄，你踩了什么东西？”沈若感觉地在震不由得看向肖离。

肖离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啊。”

“往后退！”站在一旁的许慎忽然开口，将三人拉到圆室的边缘。

圆室之中，青铜鼎摇晃了几下，里面的水忽然变多，多到溢了出来。谁顺着青铜壁留下，留到地面上，流进那些奇怪的花纹里。那水似乎永不断绝，待到所有的花纹之中都被水填满之后，圆室方才再度归为平静。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肖离目瞪口呆，看着前方。

段寻舟皱眉，往四周再次扫了一眼，却忽然惊觉，景子边缘的缝隙，冒出丝丝白雾，不一会儿，圆室之内便变得朦朦胧胧看不清身旁的人。

“你们在哪？”段寻舟感觉身侧无人，奈何又看不清前路，只得四下张望。

忽然云雾散去，周围一片黑暗，前方有座古宅立于林中，那古宅上方的牌匾上，清楚明了的写了两个字――“段宅”。

段寻舟的手已经按上剑柄，他慢慢上前，换换推开了段宅的门。

吱呀一声，大门往里一推，里面的场景让段寻舟顿在原地，不敢动弹。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这是段家被灭门的那个晚上。

他眼睛一瞟，就看见了正被人往后门带的自己，庭院内，是他的母亲手持双剑，素色的衣裙上已经染上了鲜血，发丝凌乱，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支箭天外飞来，贯穿他的母亲的胸膛。

段宅里到处都是尸体，残缺的，完整的，狰狞的，到处都是。

“母亲，母亲……”段寻舟嘴里喃喃着。

十三年了，他虽不提，表面上也是一派云淡风轻，可只有自己知道，这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

或许还不是最深。

他一转身，这里便换了一个地方。

南山上，沈若挥舞着血莲剑，最后，又是一支箭，献血喷涌而出，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段寻舟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沈若，可他却抓到的只是一团云雾，一到手里，便化作虚无散开。

他又是一个转身，又看见了段宅，又是灭门的场景，如此反复，永无天日。

而另一边的沈若，找不到人之后，也是随处乱晃，却发现面前站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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