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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童歌双目被那金光刺的生疼, 更因为披着的人皮同她血脉相连,此刻人皮被撕裂, 那种凌迟般的痛楚,从皮肤每一寸神经传来,痛苦的她几欲窒息, 却又十足的清醒。
只是这个时候童歌还不晓得自己人皮被撕裂了,她只认为这痛楚来自于金光的灼伤,毕竟她呕心沥血、修炼邪术所炼制出来的人皮绝非这般脆弱。
只是她很惊愕,委顿在地, 一双美艳的眸子布满血丝, 不可思议地将温瑶瞪着。
那红血丝一方面是因为被这金光刺的,另一方面是因为温瑶——
那个容貌向来平平的丑蛤.蟆,竟然在金光爆出的一刹那, 结在身外的那层幻术也被冲碎, 她的脸, 原原本本的还原在了童歌眼中。
童歌绝不相信她看到的那张脸是属于温瑶的,毕竟她是只又丑又赖的丑蛤.蟆,她凭什么长得这般……
不是漂亮,是那种明艳却温和美感,清纯无害之余却美得毫不收敛, 虽然身着粗布衣衫, 但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刻着可见的精致。
那是童歌渴求了一辈子,却从不曾拥有的气质与容貌,即使服用了驻颜丹, 与她血脉相连的人皮得到了很大的优化提升,可她改变之后的,依旧同温瑶原本就拥有的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童歌认为自己是看错了,然而围观群众的一众倒吸气儿,却告诉她——
不,你没看错。
我们也看到了。
明目皓齿,唇红齿白,冰肌雪肤,不可方物,她完全不属于这里,她更像是九天上落入凡尘的精灵、神女。
同样的,温瑶也不晓得自己竟因强大的灵力法罩而冲碎了那层幻术,她认为他们之所以都是这种反应,那一定是被自己高深的修为所惊艳到了。
然而温瑶来不及为自己得意,她此刻了有想要问清楚的问题。
温瑶缓缓走近童歌,蹲到她面前,却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皱了皱眉毛,浅色的瞳仁里就覆了层疑惑——
童歌的脸上尽是些支离破碎的细纹,她也没多想,直视着她的眼,发问:“童歌,你方才所言,可都是真心之言?”
她想,你就说是假的吧,骗一骗我,给我一个饶过你的理由,今日我便放了你,天地宽广浩瀚,你我永不再见,也算是我给自己一点面子。
可结果却叫她大失所望又属常理之中。
当然了,如果此时童歌没有中真言咒,她是决计不会吐出“真”那个字的,可偏偏,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涩抖的说:“都是真心话,你啊,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可悲可笑的小丑蛤.蟆呢。”
吐出这句话,童歌可太害怕了。
她嫩软的指尖用力扣在地上,指节泛了白,周围一圈红。长长的丹红的指甲有些受不住力了,有从指尖绷开的意思,都言十指连心,可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她全部的神识都凝在温瑶脸上。
她从未从温瑶眼中看到过这种令她惊惧的暗淡,仿若星星都死在的她的眼中,留下了孤魂与怨念。
温瑶没忍住,在听见“真”那个字的时候猛甩了童歌一个巴掌。
用了十分的力气,震得她手疼。
她居然连骗都懒得骗她一下了。
可令温瑶没想到的是,随着她那一巴掌的落下,震落了童歌脸上本就摇摇欲坠的一层薄皮。
直到敏感的触觉开始感受到不对劲,她翻过手心,一眼就瞧见了掌心粘着的那一块薄如蝉翼的,类似皮屑组织的物什。
温瑶疑惑地将那块皮屑捏在指尖,疑惑地抬头去看童歌——
童歌因为被甩了一个大巴掌,脖子都被甩扭了,乌黑柔亮却凌乱的头发铺了满脸,她狠狠甩过头来,包含着憎恨与恶毒的一眼就瞪向了温瑶。
细软的发丝挂在她挺直的鼻上,细致的黑、浓艳的红、耀眼的白,还有惨烈的疤。
温瑶对天发誓她绝非故意,她亦绝非以貌取人那类人,可,她却在看清童歌面容的一刹那,骇的跌了个屁股墩——
雪白肌肤之下,她竟这般狰狞可怖?
这时温瑶还不晓得自己手中捏着的是真真正正的人皮,直到她反应了过来,再凑近童歌,好奇小猫般缓缓从她脸上又剥离了一块皮肤下来,她打量着手中的物什,童歌脸上裸.露的狰狞就愈发多了。
温瑶觉得有趣,随意在虚空中一抓,她家中的那面铜镜就被她抓到了手中。
她将它杵到童歌面前,让童歌也看清了自己凄惨的现状,她问:“童歌,你原来是蛇精?还会蜕皮?”
谁知原本还满眼憎恨怨毒的童歌,一下子就变了眼色,憎恨怨毒先是消失了刹那,转瞬就被巨大的惊诧与恐惧填满。
她,她的原貌!
她一把拂开铜镜,然而温瑶却跟故意的一般又将铜镜杵回了她面前,这时真言咒却有一瞬间失了作用,童歌翕抖着嘴唇,没有回答温瑶的问句。
温瑶又问:“童歌,你怎么了?”语气中少了温柔的关怀,变得满是淡漠。
听到童歌耳中却也刺耳,但她又不能不答。
她紧闭着双目,缓缓将她的故事道来。
原来……
温瑶听完后,愣了片刻,心中五味陈杂。
愣罢,自嘲般勾起了唇角——
原来啊,自一开始她就没被人真心待过……
童歌不是什么善茬,何止不善,她简直罪大恶极。
童歌本属品族高贵的雪狐一族。
雪狐一族修炼媚术,容貌自然凌驾于绝大多数妖族之上。
彼时,未幻形的童歌乃是整个雪狐族的期望。
她出生之时,彩鸟盘旋,五色霞光,艳丽非常。
众狐都言她不会是一只普通的狐狸,果然,她不普通,她十分漂亮。
她一身毛发白的像那天山的雪,蓬松水亮,通身没有一丝杂毛不讲,皮毛末梢更是莹亮到可以完美映现那天上的霞光。
无疑她是雪狐族最漂亮、最纯正的一只雪狐,于其他狐狸都言——童歌是他们雪狐族的未来。
果然童歌不负众望,她天赋异禀,不足百岁便将同龄的狐狸甩到了身后,独自一狐在一个月圆之夜幻出了人形。
可变故亦发生在那一夜。
童歌狐形是顶顶漂亮的不假,可人形模样,真真能用个丑陋二字形容。
她身形枯瘦,形同骷髅,黝黑的皮肤干巴巴裹着胸前清晰可见的肋骨,她的手她的足,丝毫没有属于少女的纤美柔软,它们毫无光泽,像是干枯的杨树枝。
她虽身量瘦小,可脑袋偏偏硕大,与身形顶顶不相称不说,更是遍布着深红色的胎记,由额间一侧蔓延至脖颈一侧,胎记之上还生着密密麻麻的斑点。
她的头发枯黄毛糙,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一大把的脱落。
她全身上下,唯有那一双眼眸还算能看。
那是属于狐狸精的眼。
眼型漂亮,瞳色清透,媚眼如丝,摄人心魄。
彼时童歌不敢置信,她自卑又愤恨。她小心隐藏,直到身边的狐狸们一一幻化人形,她看着她们青春、美好、吸引,而自己却这般丑陋不堪,她所有的骄傲都在那一刻被击碎,落地成灰。
她一直都以自己并未掌握幻形术拖延来时间,可雪狐族的成年礼,转瞬即至。
他们得下山施展媚术,必须成功得到男人的精气,否则就会被当做是废狐,驱逐至天山。天山是雪狼的地盘,而雪狼族同雪狐族天生不对付,童歌知道,那是一条必死的路。
然而童歌久不幻形,一开始,在狐族长老眼中这是好事,证明她之特殊,可是太久就不是好事了……
他们怀疑她天赋低下。
于是那一日,童歌被强行喂了一颗有损修为的幻形丹。
他们看清了她的容貌,他们羞愤至极,他们不承认她的身份,她被驱至天山……
她狼口逃脱,逃入凡尘,为增修为她杀人取魄。她屠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剥了一层又一层的皮。
终于她穿上人皮,变美了。
童歌回到族中,屠了整族的雪狐。
她大仇得报,却没能逃过天兵的抓捕。
她被关来东南岭。
她满身血债,她容颜靓丽,她保持着一副强大自傲的躯壳,可她的自卑却渗入骨髓,只要稍微一刺激,便会崩溃坍塌、歇斯底里。
温瑶是她精挑细选的目标,一只万万比不得自己的蟾蜍精,她用温瑶的卑微丑陋,众妖的热情追捧来支撑着自己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骄傲。
可是平衡却被那一袭红衣的绝色少年打破。
曾经那些小心隐藏、卑微如蛆虫般的回忆如同浓稠的黑夜一般破孔而入,将童歌一点点吞噬殆尽。
童歌反应巨大,她不能接受这般落差,她是美的,她是受人追捧的,人皮融入她的血脉,她早已摆脱了那卑微的过去,她才不是那个蛆虫!
凭什么!面目粗鄙的温瑶却能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这是不合常理的,这世间的所有美好的资源都应该属于貌美者的,只要美貌,绝对的美貌,就能获得认可,得到一切!
如果她得不到,如果她得不到,那么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所有都应该被毁掉!被她亲手碾碎,践踏,羞辱,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弃。
此刻,她所有伪装都被撕裂,她又看见了真实的她——
那个丑恶到不被雪狐族承认,不顾她是否有能力,恨不得叫她立马消失的,她的本来的样貌……
她无声注视着铜镜,原来她长这样啊……
许久不见,她都要忘记了。
温瑶得知手中捏的像蜕皮一样的东西,居然是真正的人皮。
她浑身寒毛林立而起,恶寒的将那玩意甩开。
那薄如蝉翼的一层几近透明的人皮碎片,忽忽悠悠,如同落叶一般砸到地上,沾染了泥土。
一阵平地而起的风悠悠吹来,扬起它,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飘远了。
围观众妖一片难得的寂静,他们此刻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拔出神来。
童歌表情诡异,面上一片深红有些触目惊心,她一把推开温瑶,急惶地去追。
“不,不是的,那是我的,是我的脸……”
她捂着脸,只露出一只水光滢滢的眼,步伐踉跄,跌倒数次,直到她再也站不起来,那碎片也吹远了。
温瑶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缓缓行上前去。
温瑶是个善良的人,她为童歌感到惋惜,却对她没有丝毫的同情。
她摧毁了她心中对友情的向往与美好,她于她而言,是最大的恶。
这样的心灵歹毒丑恶的童歌,自然不配得到她一丝一毫的同情。
温瑶冷着一双眸,一脸淡漠的立到童歌身前。
然而那原本还失魂落魄的童歌却突然露出一双狐耳,瞳仁如血滴般猩红,她呲着满嘴尖利的牙,决然向温瑶扑来。
那是狐族的战斗状态。
她要撕碎温瑶,那个打破她所有平衡的、丑陋的、不值一提的,最后却是她可望不可即的蛤.蟆精。
温瑶冷眼看她,她就知道会是如此,还好,她并未对她动丝毫的,哪怕一瞬间的恻隐之心。
温瑶动作迅疾,稍稍侧身就避开了童歌的攻击。
童歌扑了个空,再回过身来,满嘴污言地朝温瑶再次扑去,温瑶没有犹豫,捏了一道雷诀砸入童歌足下。
童歌惊然步子一退,再瞪温瑶时,她已被温瑶使用缚身咒定住了身形。
温瑶没有同她多一句废话,她甚至连嘴都张不开,心中满是苦涩,仿佛一张嘴,吐出来的,就是一滩苦胆水。
温瑶恨不得杀掉童歌,但她无法杀死她,上一辈子所置身的环境,所受到的教育让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杀人。
温瑶捏了朵乌云在童歌头顶,施上了惊雷咒。
温瑶修为到底还是浅薄了些,每道惊雷劈下只损三年修为,但她觉得足够了。
耗尽童歌的修为,待她化出了原形,到时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
围观的众妖怪们依旧是噤声的,他们目光炯炯注视着温瑶的一举一动。
他们现在还不是很能适应现在的温瑶,那个普通寻常却善良可爱的小蟾蜍妖,此刻却变得这般耀眼夺目,只是——
太冷了。
眼睛里没有星光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耀眼的温瑶满面漠然地背起背篓,缓缓而行,只留给他们一个纤薄笔直却略显萧索的背影。
还是土拨鼠最先缓过神来,他呆呆愕愕:“温瑶可真善良啊,童歌都这般对待她了,她却还能留她一命……”
“真没想到啊,童歌居然是这样的妖啊……”
“那个确定是温瑶么……”
“是啊,丑蛤.蟆变天鹅了,年纪轻轻修为就这般高,一看就种族高贵,从小就被灵丹妙药堆出来了……”
花驴精得意极了,她一双水汲汲的大眼将那一群呆愣男妖一扫而过,嗤笑一声:“呦,之前不爱的要死要活么,怎没一个上去救呢?”
之前一众仰慕童歌的小男妖们此刻的神情那是一个赛一个的精彩,红红绿绿,青青白白,挤眉瞪眼。
他们看着童歌,有的落荒而逃,有的愤恨上前,狠狠补刀。
花驴精得意的神情缓缓收敛,她冷眼看着被她一句话煽动起来的妖怪们,唇角自然的挑起。
这是童歌想要的结果。
她看中皮相,亦以美色惑人,终归有一天美貌不再,她徒留一副千疮百孔的灵魂,到时,可有人真心待她?
花驴精拍去手上沾的瓜子皮,没再多看童歌一眼,转身离去。
栖迟默默立在那处,他侧过眼去,童歌好似有感应一般向他望来,眸色晦暗,好似没有情绪,亦或者是情绪太过于复杂,搅和在一起,就只剩一滩污浊。
二人视线穿透秋日里明晃晃的日光,平静的接到了一起,栖迟面色无波无澜,眸子里漆黑一片,矜贵的、冷淡的像没有心跳的木偶人。
日光下,一点毫不起眼的火星穿过一众受到蒙蔽的、恼怒的喊打喊杀声,缓缓没入童歌胸前。
——
温瑶受伤了。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缓过来了,毕竟这打击可忒大了。
不过她细细思索,这事有迹可循。
是她太傻,对童歌太过于信任,从而给她叠了忒厚的滤镜。
分明她就是没有那么好嘛,她怎么就偏偏看不清呢?
怎么就还拿她当个宝贝呢?
否则何至于被人家玩弄的这般惨?还让整座万妖山的妖都瞧了她的笑话。
温瑶步履沉沉,她们曾经相处的一幕幕在她脑中走马灯似的晃,曾经的那些欢声笑语、互表心意,此刻在温瑶想来简直就是扎在她肉里的刺!
温瑶没有把白菜给付苓送去,她现在筋疲力竭,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力气,只想一闷头捂到被子里,睡他个天昏地暗。
趴在被子里的温瑶发泄似的哼唧了几声,但干打雷不下雨,她的泪可没那么好流,她哼唧哼唧就哼唧累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栖迟无声无息地立在床边看她,看着那一抖一抖的薄被,这个在被母亲亲手送走时都没有哭过的大男孩啊,此时竟隐隐红了眼眶。
虽然他只想要温瑶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但不是以这种会伤害她的方式。
栖迟内疚了。
他觉得他本得就该最简单粗暴的烧死那女妖拉倒,而不是现在这样,让温瑶为她伤心。
温瑶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极浓黑的夜,外头没有月光,一室漆黑,空旷又寂静。
她分不清此刻自己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的,她努力眨了眨,却在一瞬间想了个通透。
她才没必要为童歌那只狐狸精难受,她失去的不过是一只从来都是利用她的狐狸精而已,如何看,这于她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她得感谢呀,感谢上天终于让她看了清楚,不会再受蒙骗。
温瑶几乎是在一瞬间想开的,随着她心绪的开阔明朗,窗外头,遮住月亮的那一大片浓云也被夜风吹走。
银白的月光撒向大地,由窗扉流入,映在地上,就像是铺了一地盐巴。
温瑶借着那柔和的月光看清了棉花窝里栖迟——
他原本柔软嫩红的绒毛扎实了许多,只是,明明是那么大的一只凤凰,却要屈居一方棉花窝,可真是委屈他了。
温瑶打着赤足翻下床榻,安安静静蹲到栖迟身侧。
再说,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呀,她肩上有了小反派这根沉重的担子,她还有一个需要改变的惨烈将来,她哪里还有心情再为那狐狸精烦心?
温瑶将白日的事情全部从脑中甩走,她温柔的揉了揉小反派的脑袋,道了声“晚安”,而后,静了一静,她又稍稍道了声“对不起”,才轻手轻脚地翻回床榻。
“对不起”是她必须要说的话,是在为童歌做戏时她毫不思索的就污蔑了栖迟而道的歉。
她怎么会这么想他呢,毕竟书中对反派童年时期的性格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是那一笔带过中,小反派他也绝对不是的色魔呀。
温瑶很愧疚,她就在这般愧疚心境中想好了明日要做的事情——
她明日要把该送给付苓的白菜给付苓送去。
她还要去一趟集市,毕竟她现在也解除了禁法,灵气她是不缺了,只需得寻摸寻摸哪出可以定制床榻,好不叫小反派睡得委屈。
她还得买米买面,最好换双新鞋,反正有了灵气,她要置办的新东西就太多太多了,她想起以前那扣扣索索的日子,满足的一声喟叹——
那种倒霉悲催的日子啊,可算是熬到了头了。
以后她就是温.土豪.瑶了,再也不穷酸了,也能吃得起肉了。
这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温瑶眯上眼,咧着嘴角,坠入了睡梦中。
因为头一天很充足的睡眠,所以温瑶第二日就起的很早。
窗外还一种蒙蒙灰的天色,可温瑶却已经完全清醒了。这一清醒很不得了,她觉得睡了一夜背都僵了,所以可不能再睡下去。
她趿拉上鞋子,悄声拉开房门,清晨带着雾气的清凉的风吹了她满怀,她闭着眼,猛打了个激灵。
看来天气一天天凉下去了。
温瑶洗漱了一番,在愈来愈凉的天色中,心情明快地蹦跶进了厨房。
昨日只用了一顿饭,她现在可都要饿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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