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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这间仓库长有二十五米左右,宽**米,偌大的一间屋子里空荡荡的——只跪着两个死人。
听胖刑警和女法医一说,我也是好奇心顿起,壮着胆凑过去。尽管我已经做好了看到恐怖一幕的心理准备,可实际上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两个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着,能看得出身体早已僵硬,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头,只剩了半个脑袋,另外半边血肉模糊,应该正如女法医所说,被自己硬生生撞成这样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记得那晚在水利站后面荒废的小屋里,也有个这么死在那尊青铜神像前的老头,同样是撞得脑浆崩流。场面十分类似。
郝民圆脸拉得很长,他轻声问胖刑警:“现场可有什么别的发现?”
胖刑警摇摇头:“真是奇怪,接到报案,我们赶到时,文物局门卫说……说当时这仓库的门是里面反锁的……另外这屋子里也没窗户,应该不会存在第三者啊!”
胖刑警并不知道魔的存在,我看了一眼郝民圆,见他似乎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也就懒得多嘴。
回去的路上,郝民圆先是一直沉默,直到快回到派出所,他才开口:“兄弟,我想派你去一趟济南!”
我一惊:“去济南干啥?”
“现场看一下那位吴老师的遗体,另外把他的尸检报告拷贝一份,我想确定死因。”
这话我一时间没明白:“啥?确定死因?”
“对!如果确定死因和刘所他们一样,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更糊涂了:“不就多一个死者嘛!能有多少区别?”
郝民圆冷笑一声:“兄弟,你想啊!济南和河口距离少说五百里路,如果吴老师的死亡时间和文物局那两位职工的死亡时间差不多的话,又是同一凶手所为,能说明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明这魔很厉害,可以迅速空间转移,而且……而且杀人手段多种多样?”
郝民圆白了我一眼:“没那么复杂——至少说明几个人的死因不是人类所为,这一点其实很重要!”
原来如此!
凶手是不是人,是性质上的不同,当然可以采取不同的应对措施。
郝民圆这话正合我意,其实我也很想去趟济南——放心不下吴静涵。
在吴静涵心目中,吴老师不但是他的恩师,更似亲人。吴老师和吴静涵相似之处是,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亲人,所以吴静涵要留下给吴老师料理后事。
估计三五天没法回来——再说,她一个女孩东窜西跑,我也不放心呐!
说走就走!回到派出所,郝民圆让小王开着他的帕萨特陪我去,临走前,我当然得先去趟医院,把事情的经过和大舅说一下。
“这事怕是要比你想象的还复杂啊!”
听完我讲述,大舅阴沉着脸回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复杂不复杂的,都得面对,愁人的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头绪啊!”
“总之,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一定要消灭它——对啦!你来之前,我向圈里的朋友打问过,倒是有个老友听他师父说起过这种吸食百人魂魄从而起死回生的古老巫术……这种巫术好像到了夏朝就彻底失传了……之前的尧舜禹时代,虽说懂得人很少,不过也有……”
说实话,这话我有些不服气。
“大舅,你们圈的人有那么牛嘛!别说尧舜禹时代,就是大夏朝,距今也已经三千多年,再说当时也没文字,这些事咋能传到今天呐!”
大舅冷笑一声:“你小看我们圈啦!说多了,你也不懂,举个例吧!人类学会耕地、养小孩的时间应该更久远吧!不也一代代传下来啦?”
我忍不住撅了撅嘴,心想,大舅这明明是强词夺理嘛!
“为啥说在尧舜禹时代,还有人懂这种巫术呢!”大舅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那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是这件事间接证明的。”
我直接想踹大舅,他怎么说话也学会卖关子啦!
“啥事啊?”
心里虽然着急,可对方是我亲娘舅,我只好耐住性子。
“黄河发了一场罕见的大水!”
我随口而出:“这……这是不是要舜尧治理了三代的大洪水?”
大舅点了点头:“这事稍微琢磨,就会发现蹊跷,在那个生产力落后,人口又少的年代,为啥一定要花费三代人的经历去治理黄河呢!”
我只觉得头皮发热:“是不是因为这场大洪水并不是天灾,而是**?”
大舅冷哼一声,点了点头。
“当时一定是有人使用了最邪乎的巫术,并且成功了,现在看来能引起那么大的天灾,应该……应该就是这种让人死而复活的邪术。”
我只觉得喉咙里痒痒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那……那复活的人是谁呢?”
大舅摇了摇头:“绝对不是一般人!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再去济南的四个小时里,我把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挨着在大脑里过了一遍,隐隐的觉得好像所有的事情之间彼此有联系,却又好像缺少些片段,导致无法拼凑起来。
快下高速时,我给吴静涵打了个电话,她声音嘶哑而低沉,说在学校。
因为吴老师是山东大学历史系的主任,在国内考古学——尤其是黄河流域历史研究方面——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可以说一生都在为考古学奔波,所以学校破例为他设灵堂开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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